《黄钟》第二期：抱团意识与麻将文化 （作者：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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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团意识与麻将文化

　　——解毒温州精神（一）

　　 林 林

　　对泰兴人而言，温州精神是什么？其实就是一条野生河豚。河豚之鲜美无与伦比，前提是除尽毒素，精心烹制，否则会出人命的，所以民间有“拼死吃河豚”一说。为温州精神解毒，目的不在批判，只是让人们放心地在精神上大快朵颐罢了。

　　在外打拼的温州人喜欢抱团，这是温州文化的显著特点。温州文化从根源上讲其实就是一种渔民文化。出海打渔时，面对惊涛骇浪，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共渡难关，倘若相互拆台，就只有船毁人亡死路一条了。这种抱团意识，是温州人骨子里面的东西，是温州文化千百年的积淀，体现在温州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几乎每个温州人都有一批自己的盟兄弟（姐妹），这些人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业务上相互补台，资金上相互帮衬。全国各地数不清的温州商会就是温州人抱团的明证。

　　泰兴人则不同。泰兴地处平原，生产、生活条件优越，百姓只需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刨刨食，即可衣食无忧，用不着抱团抗拒风浪，是典型的自给自足的农耕文化。所以，泰兴文化中几乎没有抱团协作的因子。有人总结过，泰兴人与人相处，讲究“盯上家，防下家，卡对家”，是一种麻将文化。虽然有点消极片面，却也有着几分神似。天南海北的泰兴人也很多，成立过几个同乡会？温州人抱团发财的故事比比皆是，据说我们泰兴的永大房产就是几个温州人开发的，而泰兴人联手发展的又有几家？相互仇视的企业倒是听说过几例。
　　从两种文化的比较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泰兴文化中确实缺乏相互帮扶、抱团打拼的成分，这是我们需要向温州文化学习的地方。但对这种抱团文化，我们须得扬弃。温州人抱团容易把事业做大，这不假，但大到一定程度，就把当地的某些行业给垄断了，这与市场经济公平竞争的游戏规则是背道而驰的，对经济发展有着根本性的危害。这种抱团文化的危害，从臭名昭著的温州炒房团对房地产市场的冲击即可得到证明。泰兴人“盯上家，防下家，卡对家”，似乎不怎么好听，但只要这种“盯防卡”是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倒也是一种公平竞争，比较符合市场经济原则。

　　再一点，温州经济样样好，唯独招商引资工作一塌糊涂。原因在于，温州人抱团抱得过了分，形成了严重的排外倾向，外来资金就望而却步了。据说，温州人谈婚论嫁都是内部消化，很少同外地人通婚的。抱团抱到这个地步，就是一种封闭保守了，在“天涯若比邻”的开放世界，这种文化心态显然落后了。
　　说到底，温州人的抱团意识，泰兴人需要学习的，就是一种互助协作的精神，这是温州精神之“豚”的妙味所在。至于温州人的一些具体做法，我们大可不必效仿，否则，等于吃河豚却夹了一块河豚籽，麻烦就大了。

来源:《黄钟》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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