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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初,中共泰兴县委根据三分区指示,在强敌压境,敌强我弱的困难面前,坚持正面斗争的同时,由公开转入地下,组建起党的秘密县委会,各级党委增设了对敌工作部这一机构,并上演了一幕幕鲜为人知,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泰兴沦陷——建秘密区委会设特派员 1940年1月14日,日海军陆战队广野部在汉奸魏尔圣、蔡鑫元带领下进入泰兴,当时的国民党县长朱雨峰一枪未放就弃城逃跑。县城沦陷后,境内的黄桥、口岸、广陵、曲霞等重要乡镇也相继失守。此后,敌人除在这些地方派重兵把守外,又在城市与乡村的主干道和交通线修筑起碉堡。分割与封锁,不光使我党和军队活动的空间骤然减少,工作受阻,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长期隐蔽,积蓄力量,以利东山再起,是这一特殊历史情况下的必然抉择。此时,整个对敌工作部由时任县委书记的谢克西负总责,情报站长为高野夫,泰兴城、黄桥、口岸、刁铺、蒋华、古溪等地都设立了分站。工作开展中,又在全县下设了三个秘密区委会,并在各大据点和交通线设立了区特派员制度,从而做到了下情上明,迅速及时。 这一特派员巡回制度,总人数在10人左右。选拔到这一岗位上的,条件十分严格,第一是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最低也要有小学毕业,且大多接受过中学教育;第二是要有公开合法的身份,也就是说要有一定的职业,有一个灰色的身份;第三,也是最主要的,除对党忠诚外,还要具备一定的独立工作能力。这年秋天,因日寇兵力不足,“清乡”之说一风吹后,特派员巡回活动曾一度转入公开工作。翌年,整个对敌工作由三地委统一领导,设秘工部(部长为叶梯青)时,泰兴县的特派员由陆铁夫任这一职务。两年后的1944年12月,对敌工作由农村进入城市。 利用乡亲关系,打入敌人内部,是敌工部组建后当时所采用的一种最普通、最常见的手段。掌控城黄区溪桥乡据点为我所用,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例。 溪桥,位于城黄公路东侧,是沟通南北根据地的一个战略要点。地下党员吕捷原本在路南工作,因仗义疏财,口碑很好,考虑到他这个距溪桥乡不远的江堡乡人,有着极深厚的人脉关系,从而选派他回到家乡,用小商人的合法身份开展工作,进而打进这里的据点。他回乡后,先是通过与乡长徐书彭两人的私交,结识了一些伪军朋友,后又结交上设在这里的一个伪军办事处连长,一来二往,双方的关系也由此亲热起来。 1942年9月间,在他回乡后不久的一天,我方两个地下交通员送信时,因信封署有一新四军家属的名字,被这里的岗哨截获,安上私通共党的罪名关了起来。吕捷获知这一情况后,迅即拉上徐书彭找上门去,说这两个人是本庄人,代人送信碍于情理,且信的内容为私人间问安话,不牵涉军事秘密,总不能将人说成新四军,滥杀无辜,若真要这么办,村民们可不愿意。这个伪连长是外地人,当兵吃粮本是想混碗饭吃,开初他虽知吕捷这个朋友讲得有理,但又害怕上峰怪罪。吕捷见他犹豫不决,便又连吓带哄地说,我们不要没事找事,真是要让新四军找上门,大家都倒霉。将人放出来,好人由你做,人家要记一辈子。至此,这个伪连长这才觉得没必要为这两个送信人得罪乡长和这个朋友,于是在此后仅向泰兴城内的伪司令部报告一下,两个人被关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就被释放了。吕捷的出手营救,不光让这两个交通员虎口脱险,生命安全得以保证,且使党的机密平安着陆。 同样,委派亲近我方的人担任“两面派”乡长,是打进敌人内部,保证基层政权不变色的又一必然措施。 1943年推行新乡制时,八区蒋华镇镇长的位置虽有多人角逐,且有日伪背景的人。但我党黄凌强区长为了让这一岗位掌握在自己手中,便通过伪军上层关系,利用其内部的矛盾,将这一纸委任状交到蒋华镇社会名人,实为亲我的春生堂药店老板孙元成手中。由于选对了人,孙元成走马上任后,在此后的通报敌情,拔除碉堡等方面都作出了积极的贡献。至此,全县101个乡镇在实行新乡制时,近三分之二以上的政权,均由安排的“两面派”人物担任。 此后,敌人在秋季以城黄路为界,对路南区进行的三次大的清乡、扫荡活动中,溪桥这块灯底下黑的地方,不光成为沟通路南路北的联络点,且多次为县委召集大型会议提供了安全的落脚点。 谋取番号——截获弹药组建革命武装 龚永嘉是中共泰兴县委书记黄云祥直接领导下的秘密党员。这个毕业于淮阴农校的学生,受组织委派到泰兴城做地下工作后,通过开办三友书店,结识伪军上层,从到伪县政府教育局当职员,兼伪十九师七十五团政训室政训员,后又当上伪十九师师长蔡鑫元主办的“丽社”办事员。1943年初,受命于黄云祥由政界进入军界,到伪十九师弄一个合法番号,搞自己武装的指示,通过其父早年学生,时任伪七十五团军需主任周泉连的关系,从七十五团团长顾凤山手中,拿到了特务二营少校营长的委任状。就此于城内小西门龙王庙正式挂牌招兵,从而在敌人的眼皮下,组建起一支为我党暗中掌握的革命武装。 此后,龚永嘉利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在城北门杨震泰酱园店设了一个地下情报站。迅速及时地将城内日伪的军事、组织及部队调动,乃至国民党地下潜伏人员等等情况,源源不断地送往我驻扎在农村的抗日政府手中。其本人虽也历尽艰险,也因叛徒出卖被逮捕过,但在党组织的正确领导下,终于在1944年1月24日将部队整建带回根据地,于此后的解放战争中又作出了新的贡献。除这一支部队外,原鲁苏皖边区游击总指挥三纵队张公任部经理处长马般青,这位抗战初就加入组织的中共党员,就曾奉陈玉生之命,利用过去与伪十九军司令蔡鑫元磕过头,拜过把兄弟这一层关系,率两个团的部队打入敌营。1941年黄桥决战前夕,马般青从内线获悉“第三战区接济韩德勤的弹药不日要从李明扬防区港口经过”的这一消息后,经陈玉生派部队沿江巡查,终于在龙稍港截获到由五六十小船夹塞在芦草的20万发子弹,从而有力地支持了此后的黄桥决战。 同样,受马般青暗中领导的该部警卫连连长吴东之,也曾利用其特殊身份,送出重大情报20多份,保护救出新四军干部战士11人,亲手处决国民党特务,汪伪汉奸骨干分子5人。1944年1月23日,身为季家市伪据点连长的他,又遵循党的指示,带部以反正的名义回到解放区。此后在陈玉生部升任为大队长。 硝烟散尽,历史不再。革命英雄们勇于斗争,善于斗争的革命精神,不光为我们迎来了全民族解放的前进步伐。作为宝贵的精神遗产,也必将永垂史册,千古流芳。
(来源:乡风儒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