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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5 18: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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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粯 子 粥粯子粥是泰兴的特色,它源于哪朝哪代,不知其详,只知道它是饥荒年成百姓聊以生存的一种食物。说它食物,有些抬举,它实在算不得是食物。
粯子是用石磨碾成的,有两种:一种是大麦粯子,一种是玉米粯子,或粗或细。烹调更简便:先烧水,这中间将粯子用水调成稀糊状,待水开后将调好的粯子糊倒进去,用勺子搅匀,沸腾后再焖几分钟就可以了。有时工夫忙,图省事,不待水开,就用瓢儿把粯子撒在锅里,然后用勺子搅拌。这样的粥往往有粯子疙瘩,外湿内干,孩子不高兴吃,偷偷地吐掉,被大人发现,头上就要被筷子抽两下。有时在锅里放少许食碱,粥有碱香,好喝。大麦粯子粥要用文火煲,时间越长,越显粘性,很是养人,产妇和病人常被建议喝大麦粥;新玉米粥清香怡人,但粯子储存时间长了,粥就寡淡无味。
乡下人喝粥,雅致人士叫“吃粥”。我们是喝着粯子粥长大的。小时常听到这样的对话:“吃过没?”“没呢。”“到佤家吃。”“吃啥呢?”“粯子粥。”“够不够?”“加瓢水。”言下之意,人多不怕,加瓢水搅稀不就行了?热热的粥“咕噜咕噜”喝下去,腌萝卜嚼得“嘎嘣嘎嘣”脆响,听那声音,口齿生津。有盘豆瓣酱菜酱油茄子炒苋菜,那就阔绰煞了,左邻右舍总会端着粥碗凑过去。有亲戚来,也喝粯子粥,当然要厚实些,再摊上一锅子油葱烧饼,饼上再放只黄白相间的煎鸡蛋,孩子眼睛看得发直,口水滴湿前襟。那时不讲究,喝完粥就竖起筷子刮刮嘴,嘴边常留下粯子屑子,白白的,一看就知道喝粥了。
我至今还记得爷爷喝粥的情形。早晨,爷爷从田里归来,还是一双泥巴腿,蹲在门槛上,两只手捧着那只印着“前进”的青花海碗,薄粥热腾腾的冒着汽。他用嘴沿着海碗内沿吹一圈,然后沿着碗喝一圈,两腮鼓鼓的,只见喉结一动,“咕噜”两声把粥咽下去。粥很薄,两大碗下去,就听见他肚里“咣咣”地响。
在粥里煮山芋,就叫“山芋粥”。山芋粥不能剩,剩粥里粯子沉下去,上面是一汪清水,粥水分明,味也寡淡得多,难入口。八0年后,家里吃上了大米(当然很少),煮粥时妈妈总放上一小把米,家乡叫“米糕头”。粥煮好后,米粒附在锅边四周,妈妈总是舀起来,先给老的,再给小的,之后自己就蹲到旁边喝粥去。大家总要谦让,但拗不过妈,还是被推回去。
出外几十年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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