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鹏他妈刘晓兰正在梦中精神亢奋——
——由刘晓兰参加的邻里巾帼麻将赛紧张酣战中。赶上她的上家今儿手“背”,那人第五圈上皱着的眉到第六圈就陪吊着的脸和撅着的嘴一起坐进了“花园”。第七圈出现“黄牌”时,慌乱中还又成了“相公”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刘晓兰喜在心里甜在嘴上:“没事,耐点心,有人到最后一牌还翻本呢”。 话音未落对过打了一张“七万”, 说时迟,那时快,“碰”! 刘晓兰一搭牌得碰着地。碰”“碰” 声中让刘晓兰“碰”了对方三“枪”,以“黄牌”的“清一色碰碰胡大吊车” 听牌!而她的下家也碰了她三“枪”。此时,她在心中盘算着包三枪翻四番的牌由她自摸后的结果——让她们“全体起立”!手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随着牌墩越来越少,她的手变得越来越抖!剩最后四张牌时她几乎绝望的为这把今年难得出现过的大牌机会而可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抓起,中指在朝下的牌面上捻摸,捻摸。嗯,像个“万子”!翻打到桌上一看,正是她“吊”的“九万”!… …
“歇哦!”——刘晓兰突然从梦中宏亮的喊出的这句话,打断了其夫苏明晋对儿子苏鹏的岗前培训讲座!苏鹏毕竞刚出校门,所以知道倾听,即便不爱听也得勉强听是对老师对领导,不!这里是对父亲的尊重!虽然他爸讲的大多数内容像他学校老师的讲义一样,永远不变总是那一套;也像说书听书似的——他爸讲到第八回,他就知下面要讲第九回:“李唐王朝晋阳起兵,苏家父子太原发家”[注:旧时太原亦称晋阳]
“你睡你的!”苏明晋上眼皮下拉的扫看着妻刘晓兰嚷了一下,并嘟唧道:“才十点多钟,平常你打麻将还干劲十足的到十二点多呢!”说完他给儿子继续“灌水、加油”!
真乃知妻莫如夫呢!刘晓兰不是糊涂人,咂摸着丈夫的这句话她是听着委屈呢?还是让这句话随风而过?算了,算了,就当没听见!夫妻间的生活本像苏鹏他爹拉大锯——你来我去!让他!“碗筷明天收拾,洗洗睡觉。”刘晓兰虽是自言自语的话,当然不是专对自己说的。
可刘晓兰躺在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在期待“久别如新婚”的感觉?! “久别重逢今相会,情兴登榻却无寐,非是残花和枯柳,相谐依红更偎翠。”羞,羞,不想!对,刚才不是做了个麻将梦吗,那就闭着眼在脑中研究一下“关于麻将的出牌技巧” ,止不定能出书卖字呢!… …
刘晓兰是苏明晋族兄、妯娌、上下辈计近二十人中唯一会打麻将的人。她会这门手艺,是不符合苏明晋家族成员有关继承传统思想纲要的。儿子报名上高一时,她晚一个月羞羞答答投了“师”。是“寂寞”逼着她从见习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迈向实践的。她感觉学习打麻将比当初做数学题的悟性要强十倍!虽然她常常看到上学的儿子数学也只得了至多七十几分,但她不怪他!因为:当初自己成绩就不好,怎指望遗传基因的变异会把儿子变得聪明?!
九年前小有斩获的苏明晋为将儿子苏鹏铸成个大梁,遂不惜代价的将儿子送到了“西点军校”(拟五十年后)在中国江苏泰兴的天星洋思分校。谁料三年的初中生活把他儿子由狼培养成了羊,由散养型肥猪圈成了瘦肉型精养猪。中考时凭着祖上的阴骘,才让他“踉踉跄跄”的蹭到黄桥中学扩招线,让老爸花三万块钱给他买到张新生胸佩卡。
儿子上初中时,刘晓兰是苏明晋的“随队家属”。 有一段时间,他有名无名的应酬基本上都是以生意场上的作戏为借口,她耳朵里都听出了老茧。她趁着耳朵“半聋”时,只好将眼睛擦亮,再将嗅觉灵敏度提高!机会让刘晓兰在苏明晋的身上,捕获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和口红痕迹!当年阎锡山的部队“宁丢枪杆子,不丢醋瓶子” ,就是现在让她把山西老陈醋当主食怕也不能解决问题了!夫妻间的恶语相向把和平引向了“鸡犬不宁”的战争!好在太原穿城而过的汾河离住处有两个小时的步行路程,否则她一定会“游泳”给他看… …“春雷一声震天响,出现救星‘太子党’”—— 儿子——儿子上高中,刘晓兰得回家租房服侍… …
服侍孩子上学的专职工作是轻闲的,但更多的时侯是寂寞的。苏鹏高中时成绩未达预期,老实说苏明晋没有怪罪刘晓兰,更没将她打麻将的事做成文章来追究。他感叹说:“儿女的生命历程和未来是不一定会依顺着父母所铺设的轨道前进的!穷通富贵皆前定,岂知由命不由人”
………… “嘟…呼…嘟…呼… …噜…”刘晓兰躺睡着闭眼研究的麻将技巧才构想到第二章第三条,呼噜声已悠扬响起,可苏明晋对儿子的讲座也才讲到第三章第四条!这人,嗨!
苏家父子苏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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