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丁文江在新文化运动中是科学派的主将---吴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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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想讲的题目是丁文江在新文化运动中是科学派的主将今年是丁文江先生诞辰120周年，丁文江是一位有作为、有成就、有贡献的“多维”科学家。说他是卓越的地质学家，中国地质事业的创建人之一，这在学术界，特别是在地质学界早已是共认的事了，然而在“五四”文化运动中，有一场“科学与玄学的论战”，丁文江——科学派的主将他作为科学派的主将是鲜为人知的许多纪念他的文章都偏重于在地质上、科学上的较多。提到的在新文化运动中，玄学与科学这场论战的主将的成就比较少，笔者想借着他120周年的诞辰讨论会对他在这个方面做一点简单的介绍。丁文江的生平与业绩丁文江（1887年——1936年）字在君，江苏泰兴黄桥人，中国地质之开山鼻祖。丁文江生于1887年，在1936年逝世，他是江苏泰兴人，号叫在君，1892年，他5岁的时候，就进入了私塾馆，他自幼非常聪明，过目成诵，喜爱诗词，11岁的时候他写了一篇《汉高祖明太祖优劣论》深受他的老师的赞赏，他13岁就考了秀才。在一篇《汉武帝通西南论》
文章中博得了当时的县太爷，就是县知事龙璋的欣赏，龙璋主动说收（他）为门下的弟子；1901年，龙璋劝说其家长要把丁文江送到日本去留学。丁文江到日本以后，在学习过程中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在日本他曾主编江苏同乡会的杂志，杂志名就叫《江苏》在杂志里边他主张倡导革新，抨击孔儒教育，提倡妇女解放；1904年，在吴稚晖的劝导下，在康有为的资助下，丁文江离开日本，去到英国，他到爱丁堡去读书。

    1906年，年仅19岁的丁文江考入了剑桥大学，由于剑桥大学学费昂贵，他在1908年考入了格拉斯哥大学，在格拉斯哥大学专门学习动物学和地质学两个学科。1911年毕业回国，他在回国的途中，路经海防，就是越南的海防，他就换乘滇越铁路火车进入云南，再取道滇黔湘驿道进入贵州。在这段旅行中，他沿途主要的进行了地质考察和地理考察。在1911年来说，对中国地质调查事业来说，这是他开创了中国、开创了中国人最早的地质调查的先河。回国以后，他参加了历史上最后一班科举考试，他获得了格致科进士“格致科”当时是代表科学，实质上就是理科进士。中国只有两个理科进士，一个是丁文江，还有一个是我们地质学界地质学创史人之一章鸿钊先生。1912年，他在上海南洋中学教书，在教书中专门教了动物学和植物学以及地理学等，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思想教导学生。1913年，任北洋政府工商部矿政司地质科科长，并且兼任了当时的地质研究所的所长，在这个期间，他写了《工商部试办地质调查说明书》说明书中倡导设置地质研究所，那么，地质研究所就成为中国第一个培养第一代地质学家的摇篮，意义深远；同年，他同德国地质学家梭尔格去太行山区进行地质考察，考察中对正太铁路沿线附近的地质矿产做了系统的调查，后来写成了著名的《调查正太路附近地质矿务报告》1914年，他身在地质研究所，由于他性格很希望在野外进行地质调查工作，所以1914年，他再度去云南东部、北部进行地质考察，这次考察时间较长，大约有200余天，重点调查了个旧的锡矿和东川铜矿，这在中国当时，铜矿和锡矿都是非常重要的矿产资源。考察中他测得了《个旧附近的地质总图》《云南东川铜矿》《云南个旧附近地质矿物报告》1914年，他还为研究所的22位学员开设了古生物课程，开创了在中国古生物学教学的先河。当时，在地质研究所教学中没有能够讲授古生物学课程的学者，只有他是唯一比较能胜任讲授古生物学的学者。1915年，他去北京西山和山西等地进行地质考察，重点在考察煤田地质。1916年，他去皖南浙西一带进行地质考察，1917年，他又去河南、湖南、江西等地进行考察，主要是调查萍乡煤矿、上株岭铁矿等地方。后来，在《中国铁矿志》中有很多的篇幅描述了这次考察铁矿的成果。1917年，他去皖南和江西进行地质调查。
1918年他发表了《中国北部新生界》这对于中国北部的新生界是一个开创性的论述。1918年，他随从梁启超去欧洲考察并且列席了巴黎和会。1919年，他发表了《中国之矿产》《扬子江下游的地质》在《扬子江下游的地质》文章中，对长江下游的地层作了一个分区，对江南山岭的地质构造与秦岭、南岭构造之间的关系，作了比较系统的论述 ，同时文章中他探讨了各自间的特点结构和地壳运动的时代。1920年，他访美，受蔡元培之托，蔡元培当时是北京大学校长，聘请了美国地质古生物学家葛利普教授，希望他来北京主持北京大学的古生物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葛利普教授在中国培养出了一批杰出的中国地质古生物学家，最终，葛利普教授逝世于中国，埋葬于当时的地质系的院子里，现在已迁移到北京大学的一片幽静的墓地中。1921年，他与翁文灏一起写了《第一次中国矿业纪要》同年，他还出任了北票煤矿公司的总经理。1922年，参与中国地质学会筹建工作，为《中国地质学会会志》撰写过《中国地质学会组织历史》发刊词，并且在学会的刊物上《中国地质学会会志》上发表了题为《中国地质学会的目的》为中国地质学会的创立和中国地质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1922年，他与胡适、高一涵创办了《努力周刊》并在第二期上发表了由丁文江、蔡元培、梁漱溟、高一涵、李大钊等16人签名的文章，这篇文章就是《我们的政治主张》即所说的“好人政府”论。这在当时旧社会、在政界上是很有名的16位著名的社会活动家给蒋介石写的这么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也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好人政府》1922年，在比利时召开的第13届国际地质大会上，他提交了题为《滇东的地质构造》学术报告，文中把滇东地区划分为9个构造单元，是中国地质构造学早期的重要的论文。1923年，当选为中国地质学会的会长，同年，他还发起、筹建中国古物研究会，其中，参加古物研究社的还有张元济、罗振玉、张学良、章鸿钊、梁启超、翁文灏等等；1923年，参与了“玄学与科学”的论战，《科学与人生观》以4篇《科学与人生观》的宏论，战胜了玄学派，宣传了和捍卫了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倡导了科学的方法，而成为“五四”运动中，这场“玄学与科学”论战的科学派的主将。同年还发表了《五十年来中国之矿业》《中国地质工作者的培养》1924年，他发表了1925年，他辞去了北票煤矿公司的总经理的职务。1926年，受军阀孙传芳之约，出任了淞沪商阜总办。所谓淞沪商阜总办，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上海市市长。仅仅8个月，这8个月的上海市市长，也就是淞沪总办给丁文江的形象抹上了非常有影响的甚至说有很坏影响的色彩，受到了很大的批评，有的地质学家说他是买办学者或者是买办地质学家，就是出于他接受了上海商阜总办这个职务。1926年，他在《小说月刊》上介绍了《徐霞客游记》一书，内容包括了徐霞客游记的目的、路线、发现及其文学、科学的价值等等。1927年，他主编了《徐霞客游记》《徐霞客年谱》并新编了一本游记的地质附地图，携以按图证书。其所附的他自己编写的具有荜路蓝缕之功。后来，像黄汲清院士称他为现代的徐霞客。同年，他当选为中国地质学会的会长；1928年，他发表了《中国官办矿业史料》同年，又受当时铁道部之托，再赴广西作川广铁路路线的考察，这次考察主要想做沿线的地质矿产调查。1929年，发表了《中国造山运动》文中阐述了对中国造山运动的分期观点，他的对造山运动的分期，分为广西运动、海西运动和燕山运动。同样在1929年他参加了中国古生物学会的成立大会。1929年春天，再度赴西南地区，进行地质调查，这次考察的主要内容有地质、地理、矿产、人种五大学科，规模庞大，人员很多，其中对泥盆纪、石炭纪和二叠纪尤为是调查重点。在考察期间，他的得意门生赵亚曾教授在云南受害，丁文江先生在他的学生赵亚曾受害之后，非常的悲痛，连续几日饮食难吃，睡眠也受了很大的影响，非常的悲痛，当时的他的悲痛状况，可以在《挽赵予仁》这个七律诗中有很好的表达。1930年，他从西南赶回北京，结束了西南地区的考察。 1931年，他发表了《丰宁纪的分层》《中国地质学者之责任》《川广铁路沿线初勘报告录》这是受当时国民党铁道部的委托。同年，又受聘于北京大学地质系作为研究教授讲授了《地质学通论》 1932年，参与了创办《独立评论》并在《中国地质会志》上发表了《丁氏及谢氏石燕宽高率差之统计研究》《川广铁路路线的勘察报告》与曾世英合作来发表了这个报告和那个报告有什么不同呢？ 那就是这个报告比较详细、比较正式。1933年6月去美国，代表当时的中国政府和中国地质学会，参加在华盛顿召开的第16届国际地质大会，并且在会上提交了他与葛利普合著的《中国之二叠纪及在二叠纪地层分类上的意义》《中国之石炭纪及其在密西西比与本薛文尼的二叠纪地层分类上的意义》会议期间还代表我国出席了国际古生物学联合会的筹备会，在会上他当选为筹备委员。国际地质大会以后，（会后）他去了欧洲进行考察，他曾到英国、瑞典、瑞士进行地质调查。一直到8月底，才到达当时的苏联莫斯科，受到了苏联科学院以及地质矿产测勘研究所的接待，曾经邀请他去巴库油田等地进行参观访问。他在苏联的一些地区的地质旅行、访问、考察，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当时苏联地质学取得的成就非常的赞赏。所以说，丁文江这次在苏联的考察对他的政治思想都有很大的启迪和影响。

    回国以后，他先后发表了《苏俄旅行记》《苏联南部油田地质》这足说明当时苏联地质的成就对他影响非常深刻。1933年丁文江、翁文灏、曾世英共同合编了《中华民国新地图》这是当时在我们中国的地图界来说，这是一本很权威的地图，我们现在的地图的四边的国界线及其分省、分区的画法，大致与当时的
这本《中华民国新地图》相近。同时，他还编了一本《中国分省新地图》这两本地图都是由当时的申报馆出版，使用率很高，在全国各地评价也很高，有的单位、有的人称之为“国内地图革新之第一声”所以，对于他们几位合作编的这两本地图，有高度的评价。

    1934年3月，参与了中国地理学会的成立，这次会议上汇聚了学界的名流，其中有：翁文灏、李四光、竺可桢、谢家荣、叶良辅、张其昀、顾颉刚、谭其骧等等；1934年，他又接受了蔡元培的邀请，出任了当时中央研究院的总干事，这个职务在当时来说，是一位实际的行政首脑。由于他在苏联考察中受到了苏联科学院、苏联科学成就的影响，他以富有雄心壮志的心情，参加了中央研究院总干事的工作。同时，他作为一个改革者的姿态对于当时的研究院想进行一个彻底的改革，他首先在研究院建立了评议会，这个会本来在研究院的条例中早想成立，一直拖后很久没有成立，他上任以后，首先就建立了这个评议会，同时，还建立了基金保管委员会等等，进行了一系列的行政改革。在改革过程中，他还想把科学研究力量集中于研究院，就是把全国的科学研究机构都集中在研究院统一管辖，因而激起了学界的一场风波。关于丁文江在中央研究院的工作情况和成就，我想有机会讲一些专文来表述，这是值得的、也是应该的。

    这里仅主要的列举一下文献供大家参考。1.蔡元培《丁文江先生对中央研究院之贡献》发表在《独立评论》188号2.朱家骅《丁文江与中央研究院》发表在《中央研究院院刊》第3卷3.李济《对丁文江提倡的科学研究的几段回忆》发表在《中央研究院院刊》4.葛利普《丁文江先生与中国科学之发展》5.丁文江《中央研究院的使命》发表在《东方杂志》第32卷第2期6.丁文江《科学化的建设》发表在《独立评论》第151号7.丁文江《中国中央研究院之科学工作》发表在英国《自然》周刊8.丁文江《中国的现代科学》（Modern Science in China）133页9.丁文江《我国的科学研究事业》 从这些文件中，可以了解到他对科学的态度、科学的观点，特别是他的科学观和科学思想，以及科学研究的方法。1935年12月，为政府从事紧班矿产考察计划，特别是调查了粤汉铁路沿线的煤矿。他来到了湖南，连续野外的地质勘测工作，非常的劳累，先后在衡阳、长沙等等。

    后来在衡阳、长沙遇难。1936年1月5日不幸逝世，享年49岁。以上就是“多维”科学家丁文江的生平与事迹。科学与玄学论战始末正值“五四”新文化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一场宣扬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玄学与科学”的论战掀起了高潮。1923年2月14号，清华大学教授叫张君劢，张君劢是1887年（生）， 和丁文江既是同年生也是要好的朋友。这位张君劢先生为出国留学生做了一次学术报告，这个报告公开发表《科学与人生观》这篇论文它的基本论点概括有这几个方面：

    基本论点一：科学是客观的，人生观则是主观的。基本论点二：科学可以从分析方法下手，而人生观则是综合的。基本论点三：科学为理论（逻辑）方法支配，而人生观起于自觉。基本论点四：科学为因果律所支配，而人生观则为自由意志。基本论点五：科学起于对象之相同现象，而人生观起于人格之单一性。总之，强调人生观的中心是自我，与之相对者为“非我”，科学有一套推理的方法，人生观起于直觉，
科学为因果律所支配，人有自由意志、单一性、良心自动，其结论是科学不能解决人生观问题。张君劢的文章发表以后，在4月12号他的挚友丁文江便在《努力周刊》的48期、49期发表了《玄学与科学——评张君劢的人生观》的批评文章。文章就上述玄学的五个观点，逐项的一一的论述和批驳，丁文江文章的结论是：人生的、心理上的问题也是科学研究的对象。心理上的内容，包括心理现象、人的感情，都逃不出科学的范畴。科学的目的，就是要废除个人的主观成见，科学的理性能解决人的感情问题，进而肯定科学能解决人生观问题，那就是人类应该用科学的原则支配自己的人生观，认为科学不外是将事物分门别类，求其它的秩序，然后概括为科学的公例等等。

    “……而科学上的公例随着新的发现不断变更，光学、牛顿力学在发展，时空观念在变化，进化论本身也在进化……”比如，光学、牛顿力学仍然在发展，时间观念也在变化，进化论本身也在进化等等。肯定心理现象也是科学内容，同样遵循着某种客观规律在动动着、发展着；文中自然也涉及到了精神与物质问题的讨论。张君劢看了丁文江文章以后，又在《晨报副刊》发表了《再论人生观与科学并答丁在君》丁在君就是丁文江的号，叫在君。《再论人生观与科学》分上、中、下三篇，文中除再次阐述玄学的五大观点以外，着重对丁文江等科学派的科学万能论从知识论角度进行了反驳，指责丁文江，认为丁文江“中了迷信科学的毒”，认为科学与人生观分属不同世界，科学只能在物质世界起作用，不能在精神世界起作用，并责之为“机械主义”。人生观问题是复杂的，没有统一的标准，没有因果律可循，“故天下古今之最不统一者，莫若于人生观。”他的意思就是说，若天下古今之最不统一的莫过于人生观，没法统一，没有规律可循。认为人的内在精神活动是变化不定的，也是自由创造的，作为以物质世界为研究对象的科学方法是不能作用其上的，用不上的。科学的逻辑方法和因果关系、规律都不能适用于人生观的问题。他的论点基本否定了科学派主张、科学基础主义和科学方法的普遍性。张君劢在文章强调：“国人迷信科学，以科学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张君劢

    运用最新的实验心理学和生物哲学理论，指出人的心理、情感和意志的特殊性。张君劢由于是专门学心理学的，所以他对意识、感情、心理状态的知识还比较熟悉。这些个论战在梁启超的看来，虽然他是站在玄学一边，因为梁启超在丁文江陪同之下，曾去过欧洲考察，当时考察的人员中也有张君劢，他们三个人在欧洲都接受过欧洲超人哲学对西方文明的批判观点，作为科学派人生观的思想武器。这个时候，玄学与科学的论战，引起了社会上的观注，梁启超于5月5日发表了《关于玄学科学论战之“战时国际公法”——暂时局外中立人梁启超宣言》他认为他暂时作为局外的中立人，自己发表了一个宣言。5月23日发表了《人生观与科学——张丁论战的批评》他的《人生观与科学》这篇文章实质上是对各打五十大板，基本上他是倾向于玄学观点的，以各打五十大板的形式，否定丁文江的科学派的论点。胡适在5月11号《努力周刊》上发表了《孙行者与张君劢》。

    我国地质事业的创始人之一，章演存那就是章鸿钊，他在《努力周刊》上发表了《张君劢主张人生观对科学的五点质疑》文章的主要内容是支持丁文江科学派的论点。5月30日，丁文江再次在《努力周刊》上发表了《玄学与科学——答张君劢》在文章中全面驳斥了张君劢对科学人生观的观点的质疑，并对反驳其科学万能论的观点，对张君劢诬陷丁文江科学派是科学万能论的拥戴者。文章再次指出玄学从形而上学关照的人生观，认同传统儒家，倡导生命哲学加上新的宋学的复兴。这个时期论战已进入了炽热的高潮张君劢在中国大学再作演讲，他演讲的题目是《科学的评价》在文中对丁文江所述的科学支配人生观的论点，给予了系统的反驳。他说：“科学解决问题也是有限的……”不是万能的。6月5号，丁文江发表了《玄学与科学讨论的余兴》文中强调科学追究客观真理，严肃认真地批判了玄学的本体论，以及与人生观无关系的玄学论点，提出玄学是从柏格森的玄学脱胎而出，援引了罗素的哲学理念，对于当时的玄学加以澄清。支持科学派的学者及作品：任叔永《人生观的科学或科学的人生观》朱经农《读张君劢论人生观与科学的两篇文章后所发生的疑问》唐 钺《玄学与科学论争所给予的暗示》《一个痴人的说梦——情感真是超科学的吗？》《科学的范畴》《读了〈评所谓“科学与玄学之争”〉》《哲学者之眼中钉》谢国馨《评吴稚晖的人生观》支持玄学派的学者及作品：吴稚晖《箴评八股化的科学》张东荪《劳而无功——评丁在君先生口中的科学》菊 农《人格与教育》陆志韦《“死狗”的心理学》论战涉及到学界各个层面，当时在马克思主义先锋者也都一一参加了论战，对科学与玄学作了更为精辟的论述其中有：瞿秋白在1923年6月15号，以“屈维它”笔名，发表在《新青年》上，它的题目是《东方文化与世界文化》还是在1923年11月24号，也是在《新青年》上发表了《自由世界与必然世界——驳张君劢》1924年8月1号，他又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实验主义与革命哲学——驳胡适》邓中夏1923年11月13号，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中国现在的思想界》邓中夏在1924年1月26号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思想界的联合战线问题》萧楚女是以“萧初玉”的笔名于1924年7月29号在《新建设》上发表了《国民党与最近国内的思想界》陈独秀1923年11月13日，为《科学与人生观》这本书作“序”，“序”中（说）对于张君劢的观点再一次进行了批评、批驳，同时也对于科学派的机械主义、实验主义作了一些评价。同时张君劢在《人生观之论战》一书中的“序”上，
坚持多元论历史主义，反驳陈独秀对他的批评，那就是反批评了。张君劢坚持认为：“社会变迁是以人类的自由意志为主，非科学公例所能一律相绳。”反对唯物史观、反对一元论。

    由于陈独秀在《科学与人生观》，对于张君劢和胡适都有批评。张君劢在回答、批评时作了进一步的阐述，而胡适也专门发表了文章文章的题目是《答陈独秀先生》由于科学与玄学的论战可以说进入了一个高潮阶段，当时的哲学界、理论界也纷纷的参加讨论，像哲学界蔡元培在1923年12月在《最近五十年》的一文中发表了《五十年来中国之哲学》他在这篇文章中提出了以美育代替宗教的信仰。哲学家冯友兰也发表了《一种人生观》事过一年以后，在1924年12月，梁启超才发表了《非“唯”》意思就说不赞成什么唯一主义，就是一元论。科学派最主要的观点是以科学作为人生论点的理论基础，认为科学中的内含这种认识方法和思维方式，可以改变中国人的思想观念和信仰方式，科学作为一种普遍的价值规范、法则，应用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科学学派获得了多数学者的基本认同，而张君劢在十年以后，所发表的《人生观论战之回顾》一文中居然也说：“我当时脑子内所有的‘科学’二字，实质上是指自然科学，不是指全部科学，因为自然界才能同人生观对立起来说。”他还修正说：“科学的本身，就是知识，知识的对象有两种：（a）自然界；（b）人生；科学这件事，是关于自然界 与人类社会的知识。”“……科学是可以研究人生问题或者社会问题的，但……有个人问题，……有意志自由，……不是查出公例。”——张君劢《人生观论战之回顾》最后，他依然认为：科学能够也应该是自然科学，也就是以自然界为研究对象。他虽然做了以上述的部分纠正，但是基本观点也还是保留着他的自然意识的观点。

    论战后期，中国倡导马克思主义先驱者，虽然当时也发表了一些论文，对两派的论点都有过批评。像陈独秀在《科学与人生观》在“序”里边，主张用唯物史观作为人生观之理论基础。陈独秀当时的观点是：“我们相信，只有客观的物质原因可以变动社会，可以解释历史，可以支配人生观，这就是‘唯物史观’，在这个问题上，丁文江、胡适都不彻底。”——陈独秀认为科学派丁文江、胡适还是多元论而不是一元论，特别是对胡适的实用主义哲学，特别是实用主义哲学观点作了系统的评述，当然，胡适先生也不示弱，对于陈独秀的论点也作了回答。瞿秋白《自由世界与必然世界——驳张君劢》比较精辟地而系统地揭示了玄学的唯新主义思潮。在1924年8月1号，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答张君劢与梁任公》所谓梁任公就是梁启超。1924年8月1号，瞿秋白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实验主义与革命哲学——驳斥胡适之》论战一年以后，梁启超虽然再次发表《非“唯”》，文中驳斥唯物主义思想，他认为：“人生是最复杂的、最矛盾的，……真理不能用‘唯’字来表现的，凡讲‘唯什么的’都不是真理。”坚持心物二元论，批评陈独秀提出的机械人生观……会导致命定论…… 陈独秀多次在上述几篇文章中，强调唯物史观作为人生理论的基础《玄学与科学》的论战，最终以玄学的失败而告终，这次论战只是在上层人士倡导科学思想、宣扬科学精神，利用科学方法，缺乏明确的目的性，更没有扎根于人民大众之中，受到了很大的局限性，没有形成推动科学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力量。特别是科学派虽然取得了论战的胜利，而科学派重要人物的科学观，也深受他们自身的，特别是胡适先生杜威的实验主义、实证主义、实用主义思想的影响。以科学实证为核心的现代理性思维方式，那就是“大胆求以假、小心求以征”。蒙上了一层马赫主义色彩。关于丁文江的马赫主义思想，在90年代中，在全国地学哲学委员会以及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学术年会期间，我曾两次请教过龚育之先生，并且共同讨论了关于丁文江的科学思想和哲学思想，共同认为即使丁文江有马赫主义色彩，在当时宣传科学、提倡科学精神的条件下，认为这场科学与玄学的论战还是一种进步的活动，有进步的内容，起了进步的作用，也提倡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问题，确实对科学的发展还是有积极的影响，似乎应该肯定。

    最后结论：对张君劢其人，张君劢（1887年——1969年）原名嘉森，字士林，号立斋，别署“世界室主人”，笔名君房，江苏宝山人，近现代学者，被部分学者认为是早期新儒家的代表之一。?早年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法律和政治，后留学德国改学哲学，曾为北京大学、燕京大学教授，是有名的学界的大教授。1923年因发表《人生观》等文，掀起了这场玄学与科学的论战。他曾是在国民党时期是参政员等等政治背景，他曾起草过《中华民国宪法》，在掌管区内，国民党统治时期，进步人士曾对他有很多的议论和批评。他同梁启超、丁文江曾经到欧洲去考察，接受了当时欧洲的超人哲学和生命哲学对西方文明的批评的论点，他曾作为反对科学派与人生观的一个思想武器。有了这个本钱，他的论点是有系统的。张君劢在《人生观之论战·序》中，坚持多元论的历史观，反对陈独秀的唯物史观的一元论，坚持“社会变迁”是“人类自由意志为之，非科学公例所能一律相绳”。他虽然在1924年的文章中上述对科学的理解有所解释、有所回顾，但基本的论点还是多元论的。梁启超在一年以后，也是提出反驳唯物主义，他认为：
“人生观是复杂的，最矛盾的，真理不能用‘唯’字来表现，凡讲‘唯什么’都不是真理。”坚持心物二元论，指出陈独秀提出的机械的人生观，会导致命定论。胡适以科学的原理、精神和方法为理念作基础，提出了科学人生观的大体的轮廓。而马克思主义的陈独秀用“唯物史观”作为人生观的理论基础。玄学派对科学派，“科学万能论”的批评，最主要的论点科学不能解决人生观问题科学与人生观分属不同的世界，科学只能在物质世界起作用，不能在精神世界起作用。玄学派也批评马克思主义者的唯物史观为一元论，唯物史观解释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第一性，精神是第二性。这恰恰与他二元论、齐物论有相反的论调。陈独秀的答辩一直坚持物质一元论反对唯心二元论，这是针对梁启超的“非唯”论点而发表的议论，认为哲学上对于宇宙观和人生观，向来分为物质一元论和精神一元论不存在什么二元论。陈独秀、胡适等人正是以科学、理性知识，批评宗教迷信和偶像崇拜，有利于人的主体性的确立。陈独秀提出以科学代替宗教成为人生最新的信仰和主张。蔡元培提出以美育代替宗教。梁启超提出以中国文化的特点是礼乐代宗教，那就是道德代宗教。胡适提出宗教“人化”的见解，即“自然主义的人生观”。冯友兰提出了用哲学代替宗教。玄学的论战是“科学代宗教”的一次重要的论战，也是科学发展的一次重要的活动。当然，梁启超也承认，“科学是知识，宗教是行为，知识不能变更我们的行为，行为是出于情感的。”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解释世界及万物本源，强调世界本源是物质的，物质是第一性，强调物质是第一性，精神是第二性，唯物史观正是一元论者。“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倡“五·四”科学精神，其历史意义和价值主要体现在先驱者们试图通过科学知识到普及科学立法的传播，来以现代思维方式改造中国的传统思维方式，使民族精神理性化，建设理性的新世纪的中国新文化。“五·四”精神，应该是科学精神民主精神爱国精神三位一体的体现，首先是要破除封建迷信和蒙昧主义启迪中国新文化思潮，用理性的态度和科学的方法
认识自然、认识社会、认识自身，摒弃旧的“忠君报国”的伦理道德观，发扬光大中华民族的爱国传统。本文第二部分是关于玄学与科学的论战始末这一部分是由中国地质图书馆徐红燕同志帮助整理打印，在此表示感谢。

云帆

丁文江是一位有作为、有成就、有贡献的“多维”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