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

午后 · 发表于 2016-1-1 14:2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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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日短夜长。

可对他来说是日长夜短。因为他醒来的时候，虽然天还没有亮，可他怎么想闭目养神再迷一会，就是静不下来，索性打开电视，看看电视节目。你还不要说，进入到电视剧情里，不但没有睡意，而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的。

两集下来，也天亮了。他得起来。今天是冬至，以往妻子在家的时候，没有他的事，一切烧煮工作总是妻子承担，他只做下手。今天不同，妻子在女儿那里带孩子，家里祭祀祖先的活儿，只得自己动手。

四个不复杂的菜，一蝶青菜，一蝶豆腐比较容易。芋头烧肉和红烧鱼不容易煮。也没有煮过。妻不在家的日子里，他是怎样简单就怎样凑合。让他忙了一早上。十点半终于端上了桌上，也不知淡咸相适。但肯定熟了。六个饭碗六双筷，一只酒杯放中间。

“请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祖宗长辈来吃饭。”他打开大门，双手恭着邀请道。他不知道这个习俗是什么时候延续下来的，但父辈们这一天祭拜就是这样形式。

瞌头，他端正的对着席位瞌了十二个头，为什么是十二个呢？女儿家四个，加上自己和妻子。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真像祖辈们在分享他亲自做的美食。他觉得欣慰多了。

六个红纸包袱是早就折叠好的冥币，他不知道是多少，只知道从懂事的时候，就跟着父辈们这种方式折叠的。

其实，祭祀是一种形式，是缅怀的一种原始方法。人们总是说：在时多侍候，不要逝去再婉惜。别假惺惺！他想。

他把饭菜重新返回祸里，据说这也是规矩。他看着那小杯里的酒，把它洒落在冥币灰里，自己给自己倒上一小杯。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打牌。今天，只得独自儿的沾上一口。

女儿是沷出去的水，自己百年之后，当然，那只是愿望，过到一百岁的有几个呢？他想：谁为自己端饭供奉，又有谁来养老送终？

他看着室内还残留的烟气，方才知道自己还没有请祖宗前辈们动身。是不是让祖辈们也一起分享自己的孤独和冷漠。

管他吧，养儿子与养女儿的区别太多了，自己眼一闭，脚一蹬。还知啥是孝？啥是顺？啥叫养老，啥叫送终？他不想这么多了，独自端上第二杯酒，喝在嘴里，有一点涩，也有一点麻辣。再看桌子上没有动的菜，又够自己吃一个星期了。

时间过得快，算算，妻子又去女儿那里一个多星期了，本来女儿出嫁，他老两口过个快乐的晚年的，只是现在，女儿不但三十年不太平，可能一生都安静不了，谁让自己非要把女儿当儿子待呢，他细想想，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养着儿子，如果自己不要去管嫁出去的女，如果～～他知道，没有如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