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桥初中初二（5）班 王璐 《捧在掌心的月亮》

青春黄桥

捧在掌心的月亮

泰兴市黄桥初级中学初二（5）班    王璐   

      一穹月色压在头顶上，却不觉得重。因为那月色薄如蝉翼，缥缈中透出真实，是夜的肌肤。月光洒遍前庭，也洒在解语身上。手中的月牙头面，也在月光下泛着蓝莹莹的光，有点与月争辉的意思。这是二爷爷留给他的，其中深意解语自是明白。

      二爷爷是解语的戏剧师父，是曾经轰动一时的名角儿。而解语也是他最喜爱的小徒弟。解语叫他二爷爷，而不是叫师父怕也是这个原因。手中的月牙头面，是二爷爷送给他的，那时候的二爷爷说：“小解语，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你将来可以戴着它上台。这是我的代表，我的名字中也是有个‘月’字的。你要对得起它。”那时候的解语还小，却也是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捏着手中的月牙，佁然出神。只是那时候小小的他，并不知道那是二爷爷此生最爱的头面，从未让别人碰过。解语默默承受着日渐苛细的训练，没有一丝怨悔，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从枕头底下抽出月牙，看它在夜色里泛着光芒，无比憧憬将来的日子。

      时光来复去，解语终于也到了上台的年纪。那天的他，一身戏装，光彩照人。台下的看客都说他有二爷爷当年的范儿，解语心里有些飘飘然了。他觉得自己的戴上月牙的日子越来越近，甚至就在当下。他指尖摩挲着箱子里的月牙，心中的潮水一阵比一阵澎湃。“还不够，你还不够资格，”二爷爷的话音在背后响起，“起码，你的心还不够定。”二爷爷再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解语，定定地。眼眸中的光芒像极了月牙上的蓝光，直射进解语心中，游走在四肢百骸。解语还像当初一样点点头，只是再没了从前的年少轻狂。从那之后的解语变得稳重起来，面对再大的夸赞，也只是淡然一笑。他还是在夜深时抚摸月牙，即使月牙早已变得光滑，就如同他的心，七窍玲珑。

      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二爷爷的日子到头了。屋里屋外全是弟子和家眷穿梭忙碌的身影。二爷爷费力地抽气，叫声：“解语。”此时的解语早已泣不成声，囫囵应着。二爷爷扯出一抹惨白笑容来，拚尽气力高声叫道：“你……够格啦……”人们都不明白，却看到解语抱住二爷爷哭个昏天黑地，嘶声道：“我还不够，不够。”窗外的下弦月落下去了，解语腕上的月牙闪了一下，美妙幻目，又很快湮灭在哭声中。尽管二爷爷最后宣布他够格了，他还是没有戴月牙，无论师哥师姐怎么劝他，他都只会抚着月牙，默然摇头。

      月亮已经到了西斜的位置，解语颤抖着举起月牙，看它闪烁着的天底下最亮丽的光，几乎压过星月之辉。耳畔，是自己幼年的话：“二爷爷，你看我姿势对吗”；是二爷爷为自己取名时的“解语花枝娇朵朵，你就叫解语”；是自己最后撕心裂肺的“我还不够”……解语闭上双眼，朗声唱起了《月满西楼》。他唱了一夜，歌声在空气中荡漾，微微打着颤，他在心里默默问：“二爷爷，你听到了吗？”自然，无人回答。

      掌心的月亮还在闪着光，天上的月亮早已退下。这一枚月牙中到底有什么，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这个旁观者，终究是未能深喻……

（指导老师：沈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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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小说，颇有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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