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漫谈]嘴要是把话说完

问道 · 发表于 2009-5-6 22: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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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嘴把话说完，
爱的韵味很快就忘记。 ——雪莱

语言的交流或许是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一种交流，然而有时也会跌入一种困境：面对着面，却没什么话可说，沉寂着默默地抽着烟或者喝着酒。也有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毫无新意的老话题，比如当年如何如何。象几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碰在了一起，说了些当年的故事之后便再也找不到话题。我说起网络，他们都嘿嘿地笑了，仿佛看着一个外星人。

岁月的流逝，人们在各自的生活道路上已经走得很远很远，远到再碰到一起的时候，除了诧异每人的面目早已不是当年“同学少年”时的模样，便没有多少共同的语言，在同学会上遇到这样的情况最是尴尬。很久没进行过同学会了，因为象我们这一代人，远走的远走、亡故的亡故，近在本市的也都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又开始忙子女的婚嫁了。人生就是这样一茬茬地轮换着。

在网络世界里，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想起来上网看看，一时却没想到可说的话题，即使灌水也似乎提不起精神。有人总结说这是“网络综舍症”：上网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会产生一种厌倦或疲惫的心态，再也没了刚上网时的那种激情。也许吧，世事如棋，网事也如棋，风云变幻着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那么自己是否到了这样一种心态的阶段呢？自问尚不知道，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

世事是这样纷纷扰扰，战争、疾病，好象该说的话有许多，但有时想想说了又有何用？跋涉者曾笑我说“位卑未能忘国忧”，其实在我们这里，忘与不忘又有何区别？有时说了也等于白说，无端的倒是自己与自己多了一份白操心，或者说是多余的愤懑。也有的时候，白天想到了一个话题，但真正坐到电脑跟前便又打不起精神来，连字也懒得打一个。

是不是我的话已经讲得太多，而世事又是那样错综复杂，毫无头绪。刚看到一个问题想讲点什么，过一会便会自己打消了要说的念头。整个世界都是这个样子，在这里发愤，真的有点象唐吉诃德挑战风车的滑稽的感觉：徒劳而又无奈。看来似乎不是我把话说完了，实际上是面对着这个世界有点无话可说了。有一个论坛有许多刊物的编辑在，说是可以给他们发稿件，但这样的“命题作文”我早已无一点兴趣。

刊物的东东首先要对编辑的胃口，还要尽拣好的说。这种事早在几十年前便已让我吃足了苦头。那时无论什么运动来了，领导都要让组稿送到各媒体去，最好是部队自己的刊物。一个通霄接一个通霄地熬夜，香烟、浓茶把脸都熏得墨黑墨黑，有时送去了稿件还得看编辑的脸色。有几次真想把稿件劈面扔到编辑的脸上去，它NN地什么玩意儿！写的又都是违心的东东，那个苦真不是人受的。

所以现在有了网络这个东东以后，自由地在网上说些自己的话，才是我最大的兴趣。不管文章好坏，只是随心意而灌水，倒也其乐无穷。虽然有时也会觉得没话说，有时也胡乱地填几首小令聊以充数。但看到这里的网友越来越少了，帖子一天才寥寥可数地几个，心里也会浮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叹。是我们没话说了么？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也许每个人都各有各的原因罢？

情有爱情、亲情、友情。在网络这个地方，我想大约只有友情罢？虽然有人也在说着网恋的故事，但我以为那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那么友情也有“将韵味很快忘记”的时候么？我想应该不会。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现实的生活，不可能将网络当作了自己人生的头等大事。那么缘来缘去也就随遇而安了吧，不是我们太以无情，实在是现实生活耗尽了人们太多的精力，也许。

PS：在《朝》版临屏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