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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蛇(《花丛》200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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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4 08:41:52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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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时间 于 2009-8-20 08:16 编辑

(短篇小说)SHE·蛇
江苏/何雨生



    b楚生独自走在一条长长的田埂上,太阳把地上的野草都晒蔫了,整个田埂看上去就像一条僵直的枯蛇。他看看脚下的田埂,窄窄的,不足五十公分,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身子晃来晃去,简直像只蹒跚的小鸭子,这要让艾青那小妖精看到了还不得笑死过去!一开始走的时候还比较新鲜,像走平衡木,时间一久就疲了,一不注意,脚就会不自觉地出溜到田埂下的稻田里。稻田别看表面上没水,挺老实巴交的,但一脚下去,薄薄的一层壳底下全是厚厚的淤泥……
    明明都快接近傍晚了,可太阳还是那样顿在空中龇牙舞爪地发着淫威。这就有点过分、有点不像话了,甚至都有点蛮不讲理和死皮赖脸的了……但就算蛮不讲理死皮赖脸又怎么样呢,据科学家讲太阳还有几十甚至上百亿的好时光呢,现如今正是它年富力强的大好时辰,你能拿人家有什么法子?!
    本来楚生是随着一条小路闯进来的,不知怎的,走着走着竟岔到了这条田埂上来了。放眼望去,四周茫茫一大片绿色的稻田,自己已被包围在这方圆不晓得多大的稻田迷阵里。他停下脚步,定定神,点起一根烟。天气太热,那烟抽到嘴里简直成了小火苗,咝咝作响,抽了没几口,居然把手指头也烤出了一股焦油味来。他骂了句粗话,随手把半截烟头扔了,“噗”的一下,竟将田埂上的野草点燃了!楚生见状也不禁气乐了,操,这狗日的老天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楚生不由得有点后悔当初自己该不该跟艾青拗这口气:他和艾青是师范同学,分配时艾青那个当市财政局副局长的小舅舅出了点力,两人便一同分到了艾青家乡的江南小学里。他和艾青本来已商量好下半年两人就把事办了,小学福利那么好,两人又是双职工,一结婚还可以分到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可不知为了一桩什么闲事两人闹起了别扭,楚生家在苏北,老家算不上多宽裕,加上分配也是占的人家亲戚的光呢,难免就有一种上门女婿般的自尊;凭良心讲,艾青也不算怎么过分,但80后的孩子嘛,独生子女嘛,大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别人的感受可能也就照应得不是那么周全。刚好学校有一个去支教的名额,楚生也没跟艾青打招呼就自作主张的报了名。事实上他报完名就反悔了,但为了在艾青面前逞点强摆点胜,于是头皮硬起也要出发了。


    p艾青开始还好玩地在一旁冷眼旁观,昨天出发时还半真半假地揶揄说要不要摆酒为他壮行;学校专门派了辆小车,还有分管副校长陪同,艾青也嘻嘻哈哈地挤了上来,陪着他一同到了支教的县里。见楚生真的就要离开时,她便不干了,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一同来的副校长见状,只好顺水推舟地说好啦好啦,留点时间让你们小两口告个别吧,我先着人把行李送去,反正那儿汽车也开不进去,只不过要辛苦楚生老师明天自个儿摸去了……昨晚在县城宾馆里,俩人裸裎相见,短兵相接,十八般武器,七十二番变化,乒乒乓乓,好一顿折腾,艾青一次又一次地要他,又是拧又是咬的,好像永远没个够似的,直到快天亮了才好歹饶他缴械投降。
    想起昨夜,楚生不禁小腹那儿一胀,这才觉出自己尿急。本来这泡尿他已憋了好久,早就想放出去,但他生怕要是将这身体内仅有的一点水分放掉后,自己会不会一下子干巴成一根火柴棍,太阳嚓的一声便能把自己从头发梢那儿点燃成一支大火把……尿急找厕所是桩很辛苦的活计,虽然理论上来说男的想方便很简单,身子一背,管他有人没人,俗语说尿尿不看人,看人尿不成;但楚生顾忌自己是个老师呢,要为人师表呢,仍然辛苦地寻觅。所幸前面不远处居然冒出了个简易厕所,臭烘烘的不时有苍蝇可疑地出入,楚生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头钻了进去;刚解开裤子,还没等他掏出家伙来,突然有个黑胖的妇人急匆匆从外边闯了进来,二话不说,蹲下便哗哗啦啦的屙起来。妇人脸上虽黑,却养得一身的好皮肉,就那样直接将肥肥胖胖的一个大白屁股无遮无掩地端到楚生眼前。楚生不由得惊叫一声,也顾不上撒尿了,拉起裤子落荒而逃,身后追来那妇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嘎嘎”的笑得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哟,小白脸,弄得像个大姑娘似的,你又不是先生,还不好意思呢!”
    逃出好远,那妇人的大白屁股竟还无比清晰地晃荡在他眼前,楚生走着走着,忽然无由地觉得一阵难受。

    m跋过了两条小沟,沟里水很浅,最深的地方才刚没过大腿根那块,楚生扒掉鞋袜,哗哗的直接趟了过去,浅水边长着很多野生的茨菰,空心管子顶着盘绿油油的小伞,踩得“哔哔叭叭”一通乱颤乱响;又跨过了一座桥,木头浮桥,又窄又陡,刚走上去有点晃荡,还好有了之前走秧田岸的经验,走了几步就稳妥了。一直走到太阳落了山时,楚生终于瞧见前边村落那儿飘飘有一面红旗,向晚了,不知从哪吹出阵阵风来,那旗子便在风中动感十足的飒飒作响。他知道在农村只有学校或政府机关才挂国旗,心中一喜,脚下步子加快,奔过去一看,果真有个小学校,木牌子上面写着:“大水乡雁岭小学”。
    学校没围墙,不知为什么却戳了两个像北京圆明园遗址那样的石头柱子在那里,学校外有一棵蓊蓊郁郁的大白果树,树上杂七杂八地挂满了红布条,树下香烟袅袅,旁边有几个闲人蹲在那儿打牌。楚生正好奇地在门柱跟前东张西望,其中有个头上害了个大疖子的问道:
    “嗤,你是城里来的先生吧?”
    楚生点点头,忙掏出烟来散给大家,几个人捧着烟,却都舍不得抽,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一边就惊叹道:
    “乖乖隆的咚,电线杆子(中华)呢!”
    一边就宝贝似的夹到耳朵后去。几个人一迭声地喊道:
    “陈良全,陈良全,先生来啦,先生来啦!”
    学校里率先冲出来一条土狗,浑身灰扑扑的,尾巴在背后高高地竖着成了一朵花,先围着他转了转,又凑到脚边嗅嗅,突然那狗仿佛受了不知多大的委屈似的,冲着他猛地狂吠起来,恶声恶气的。楚生吓了一跳,他天性怕小动物,他连艾青养的小乌龟也不敢插手的,面对着土狗近乎疯狂的进攻,他无计可施,只是扎煞着手,口里不知所措地“哎哎”的瞎嚷嚷。那几个闲人也不管,蛮有兴趣地袖着手在一旁观望,这时学校里应声拐出了个男的,看上去已有五六十岁,头发稀黄,脸上架了副眼镜,他的两条腿不一样长,一条腿还有些拐,一边拐一边说:
    “嗤,来啦,来啦好!”
    一边呵斥那狗:
    “嗤,黑皮,发神经啦,连先生也咬?!
    那狗不满地在一旁咕哝着,见没人搭理,自己也感没趣,径自去了。
    楚生见狗走远,松下一口气,刚想进去,那个男人忽然嗅嗅鼻子,涩声道:
    “慢,你先等一下哈!”
    说罢,只见他信手弯弯曲曲地在空中划了几下,一边嘴里吟哦有声,一边脑袋却如发羊癫风般摇摆不停。楚生不晓得他要搞什么名堂,一时倒也不敢造次,只得呆若木鸡般定在那儿。但见他脸色发红,转而又发青发白,额上豆大的汗珠直滚,好大一会儿,陈良全仿佛长途跋涉回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抹把汗道:
“嗤,可以了,刚才你身上那股汽油味太冲,都冲得人脑子疼,怪不得刚才黑皮叫得那么凶呢……现在好了,我已给你祛干净了!”


    f晚上这一顿酒喝得楚生大醉而罢,酒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自酿的小麦烧酒,入口辛辣,但很过瘾,有股浓浓的庄稼、泥土和阳光掺和在一块儿的味儿。楚生在学校里时也算有点酒量的,而且他觉着自己也没喝多少,他端着酒碗还想再客气地回敬一下,孰料脚下一软,人就出溜到台子下面去了。


    恍惚间,艾青款款走了过来,媚眼如丝,妖妖地尖着两根葱白的手指搛住楚生的耳朵,昵声道:
    “坏蛋,昨儿那么疯狂,害得人家到现在奶头还疼呢,真恨不得一口把你那害人不浅的东东咬了去!”
    楚生闻听,不由得下边一热,硬邦邦的,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虎扑,有点轻薄地将艾青扑到身下。
    虽然他们之间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但艾青这小妖精每次依然表现得还像是个雏子,欲拒还迎,她身上仿佛处处都是电门,碰到哪里都是一阵大呼小叫的,待拿捏得楚生欲火大盛,她便也放开矜持,表现得比他还要贪,还要急不可待,惹引得楚生更要死要活的冲了上去……
    正到最要紧处,艾青一个晃身,居然不见了,将楚生瞪眉勒眼地撩在半空下不来了,楚生刚想说:哎,这叫什么事哪,怎么能这样耍人呢?!忽地想起,不对啊,我这是在哪儿跟哪儿呢!脑子一个激棱,猛然醒了,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半截的春梦。
    午夜梦回,楚生酒劲渐退,只是头痛欲裂,看来这土酒蛮劲十足,喝多了也不是好耍的。朦朦胧胧中,只觉房梁那儿晃晃悠悠似乎挂着一个什么东西,外边月色迷蒙,月光的清辉从天窗那儿清洌洌地泻了进来,房梁挺高,那东西正在暗影里,瞧不大分明。楚生偏过头去,使劲晃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细细看了过去,却见一条足有小孩手臂粗细的大白蛇,正将尾巴缠在梁上,身子逶逶迤迤地吊挂下来,黝黝的闪出暗光。楚生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欠起身来,忽觉怀里还躺了个滑溜溜的肉身子,伸手一摸,凹凸有致,竟然是个女的!楚生的酒这下子全醒了,一跃起床,摸索了半天才摸着根绳子,一拉果然是根灯绳。楚生打眼往床上瞧去,床上有个女孩,全身赤裸,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瞧了过来。虽只是匆匆一瞥,但还是看了个满眼:尽管那女孩努力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但两只硬硬的小馒头一样的小奶子尚未完全鼓起,下边稀稀疏疏地才长出几根毛发……
    楚生听说过许多地方偏僻,严重缺乏师资力量,当地为了留住前来支教的老师,都会千方百计地想出很多绝招歪招,这美人计想必就是最古老最实用的一招吧。他也听许多支过教的老师讲,别看去的地方尽是些穷山僻壤,可只要支教老师动动嘴,还真没什么弄不来的东东。
    楚生顾不得狼狈,连忙摸摸自个儿身上,虽然上身裸着,幸好下边还套了条足以遮羞的裤衩,他暗暗庆幸自己醒得及时,要不一会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来呢。那个女孩见楚生一脸讶异的表情,自己抬头瞧瞧梁上,娇声喝道:
“嗤,蛇舅舅,又跑出来吓人啦,快点回去噻!”
    一边就笑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先生,这蛇是家蛇,从来都不咬人的!”
    那蛇听到喝声,似乎还不满的朝楚生“嗤嗤”吐了两下信子,晃晃脑袋,真的摇摇摆摆地缩了回去,几下里一钻,倏地便不见了。
    楚生惊魂未定,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支吾了半天,表态一样道:
   “放心吧,虽然我不敢答应你留下来,但支教期间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教你们的!”
    哪知女孩听了这话,衣裳也不穿,就跪在床上“咚咚咚”地朝他直磕头,“求求你了,先生,我陪你睏觉,我给你洗衣服,我来世给你丫鬟……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走吧,你走吧!”
    楚生很吃惊,不解地望望女孩。女孩说:
    “先生,本来你不来的话,这学期过后陈良全就是村里的正式老师了,陈良全说你来了,他恐怕就教不成了……”


    d第二天一大早,陈良全就待在楚生宿舍门前,半天没动静,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呢,却见楚生溜溜达达地从校门外跑了进来,陈良全有些尴尬地迎了上去,扯了几句闲话,便道:
    “先生,我听乡教办的人说你也姓chen,翘脚成还是耳东陈?”
    楚生知道在农村土语中陈成两个姓是不分的,于是也不解释,只说我两个chen都不是,我是禾木程。陈良全有些意外,“嗤,程咬金的程啊,这个程可不多见……不要紧,反正天下姓chen的不分家,咱们也差不多算是本家了。”
    楚生刚才是出去找手机信号来着,昨天跟艾青分手时,艾青可交待得明白,一不准跟村里的什么大眼睛长辫子的小芳勾勾搭搭,第二每天至少要发十条短信,要早请示晚汇报,总之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让她有身临其境之感,以便于远程遥控。昨天赶路赶得急,把这茬给忘了,今天一大早楚生记起这事,暗道苦也苦也,这下指不定要把这姑奶奶得罪死了。信号不好,楚生好不容易找了个高点的地方,但任凭他一遍又一遍地摆弄手机,最终也只有那么一格两格信号,而且还不能瞎动,稍稍一偏,弄不好那信号就动如脱兔般转瞬即逝,楚生想不到在这鬼地方,为了一区区手机信号,自己居然也得像搞科学试验般反复折腾,看来两年支教回去,自己不疯也差不多快成半个科学家了。
    陈良全又道:“先生,这几天村里会请你,你不用愁吃饭的事,时间长了,你也不用自己开伙,你就贴在素珍家吃,她们家就母女俩,还算清爽,招呼我都打好了。”
    素珍家就在学校隔壁,她妈妈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家里跟身上一样收拾得清清爽爽,看得出年轻时肯定也是一个大美人。相比之下,素珍就还是一副还未长开的样子,虽然与她妈妈大体并没走样,但细节处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努力再看素珍,楚生忽然发现她似乎很像昨晚那女孩,细看却又不尽相同。楚生想起昨夜情形,心中不觉有点讪讪的;那边素珍却很正常,一点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异常热情地招呼楚生进屋。
    刚在桌前坐下,却见陈良全也一拐一拐地跟了进来,素珍细声细气地叫了声“舅舅”,一扭身进了房便再也没露面。陈良全却是一点也不见外地到桌前抓起筷子就吃,楚生不晓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多言语。饭桌上,楚生主动道:
    “陈老师,咱们来分分工,学校里光我一个人肯定弄不下来,这样吧,高年级的三个班我来教,其余是不是你就受点累,毕竟我只是来支教的,回去后这里还得靠你。”
    陈良全本也想提这事,见楚生自己说出来,他是大拇指头巴耳朵——巴不到,忙点头道:
    “你是从城里来的老师,我当然听你的!”
    楚生来的时候带了五万块钱,算是学校支持贫困地区教育的,昨天喝酒时没拿出来,现在就给了陈良全。学校房子古朴陈旧,梁上柱子上有的还雕刻着花儿朵儿的,楚生想这就是所谓的雕梁画栋吧,一时也不知该从何下手,楚生说陈老师,我也不大懂这点钱能做多少事,你看学校里哪些教室要修,需要添置些什么,以后写个明细帐给我回去到学校好有个交代。
    出乎意料的是,那边陈良全倒没表现出多大惊喜,只是淡淡地“嗤”了一声,手放在裤子上搓了搓,接过支票对着光照了下,虽然没觉出他有多激动,但手中的筷子已不再那么稳,好几次搛在筷子头上的菜到了碗边竟掉在桌上,细瞧连手腕也在不住的抖呢,楚生才晓得陈良全内心原来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样镇静。

    t 吃过饭,陈良全画了一道符,交给楚生道:
    “先生,咱们乡下比不得城里,这里蚊虫很多,你把它贴在墙上,旁边再放个水碗,我保你无事;不过,第二天无论碗里有什么东西,你都不能伤了它们的性命,否则符就不灵了!”
    不知怎的,楚生一下子想起了过去一个卖臭虫药的经典笑话,但见陈良全如此这般郑重其事,他且将信将疑地贴了。说实话,屋子虽然高大,没觉出多热,但夜间一些好客的小动物的造访热情也着实让他害怕。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那水碗,果真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各色虫类,有一块硬币大小的黑蜘蛛、长手长脚的大花蚊子、细得看不清眉目的蠓虫,居然还有一条赤红斑斓的百脚在碗里蠕动,楚生忍住恶心,闭着眼连碗带水将它们一股脑儿倒进一只方便袋里,死死扎紧,远远地扔到了墙外。
    陈良全相当期待自己的成绩,见到楚生就笑眯眯地问道:
    “先生,战果如何啊?”
    楚生至此方才觉出自己的孟浪,嗫嗫说道自己已将那些物事处理掉了。陈良全一脸惊讶,怪叫不好不好,你的麻烦大了。
似乎正是验证他的预言,这天晚饭刚过,天还没黑透,屋子里便挤满了不邀自来的客人,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挨挨挤挤,熙熙攘攘,满屋子都是,楚生手足无措,挥舞着铁扇公主一样的芭蕉扇努力与它们战斗,无奈前边的没走,后边的跟上,一时也不知打下了多少。
    正当他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之际,女孩忽然闯了进来,见状讶异道:
    “先生,你肯定做了什么破咒的事吧?看来只有请蛇舅舅出来帮忙收拾局面了!”
    说罢,她面色凝重,口中嗤嗤有声。一会儿,屋里阴风习习,腥气袭人,那些蚊虫再也不敢在此坚持,嘤吟之声为之一空。女孩笑嫣嫣地当空一拜,唱个喏,道:
    “蛇舅舅,多谢你啦!”
    半空中嘶的一声轻响,再看,那梁上只剩了一点尾巴,微微摆了摆,倏的不见。女孩笑道:“嗤,蛇舅舅恐你害怕,不肯现身呢。”

    n学校外的那一帮闲人,他们一天到晚就在那儿打牌,有时见到楚生经过便出言相邀道:
    “先生,来么,诈金花么?!”
    来了没几天,楚生不但已学会熟练使用这儿的方言,譬如他们习惯将“东西”叫“杲昃”,“女人”叫“马马”,而且还知晓了这儿几乎每个人的名字,那个头上长了疖子的叫学善,走起路来那疖子一晃一荡的,特别生动,活像水浒传里那个诨名两头蛇的家伙;福广脚上的鞋破了,十个兄弟都露出了头,秃里秃巴的,总像是在给人做鬼脸;还有德庆……
    不明白的只有这里每个人说话时习惯性地会伴有“嗤嗤”的声音,不过这也好理解,可能是各地的风俗吧。
    诈金花是种很简单的扑克牌游戏,三张牌比大小,楚生在学校里也见人玩过,但他生来没赌性,见了唯恐避之不及。
    楚生有些疑惑,便问道:
    “你们就这样一天到晚的打牌,为什么不出门打工呢?”
    大伙儿起哄道:
    “嗤,出去?去城里?去送死啊?!”
    一边便鸡一嘴鸭一嘴地议论道学善也在城里建筑站打了一年工呢,年底老板拍拍屁股一逃,连回来的路费也没搞到,晦里晦气的;另外德庆的女儿去城里不足一个礼拜,就丢了四根手指,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只好削价处理给了邻村一个修钟表的瘸子;还有呢……还有……反正城里没得一块好地方!
    他们一开始跟楚生说话还很拘谨,甚至还颇为好笑地来上两句洋夹本的普通话,后来就放开了,话语里就粗俗起来,他们开始毫无顾忌地讲着那些黄色笑话,动不动就直接到了下三路,也敢跟楚生开开玩笑:
    “先生,听人讲你那里没长卵毛,是不是?要不咋不肯跟女人一起上茅房?哈哈哈!”
    一次,楚生正在宿舍里摆弄笔记本电脑,这儿至今还没通网络,电脑便被当成了VCD使用,几个人挤进来,歪着头好奇地瞧了半天,福广忽然神秘兮兮地问:
    “先生,黄碟有不?”
    其实楚生带了几张限制级的碟片,那还是他跟艾青恋爱谈得最火热时买的,情到浓处两人便一块儿兴致勃勃地观摩学习,后来随着实战经验的丰富,也便用不着这类玩意儿了,开始楚生没拿出来,后来见他们说了几趟,他便波斯献宝似的拿了出来。哪知看了没屁大的工夫,学善他们就一个个直打呵欠,毫不掩饰地嚷道嗤,没意思,没意思,回去睡觉,没事看这鸟玩意……
    楚生一头雾水,要看的是他们,看了又假模式样地说没意思,什么意思嘛!德庆走在最后,他礼貌性地夸了两句,见人都走远了,然后偷着告诉楚生,他们嫌你这个不过瘾,去年春余从城里带回来几张黄碟,妈呀,那叫刺激,全身上下一寸纱丝儿也没得,上去就干,从头干到尾,边干边叫,那个……才……

    L楚生来时出了教材别的没带什么闲书,只是随身带了个笔记本电脑,但这儿至今还没通网络,笔记本成了个摆设,最多在上边放放碟片,打打游戏。他见墙上糊了厚厚的几层报纸,晚上无聊,每天临睡前都伸手抠下一块消遣地看看玩玩,有时候是科学养猪,有时候是人民来信,还有性病广告,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楚生也不挑食,抠到什么就看什么,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一次,楚生又习惯性地抠下巴掌大的一块,血红的标题让他大吃了一惊:
    “支教老师,命丧蛇吻!”
    再看下去,然而下边的内容似乎又不是讲的这个,他连忙坐起身,探头去瞧,找了半天,却发现那条新闻已不知何时被自己无意中撕毁了……
    这儿的人夏天洗澡一般不猫在屋子里,直接下到河里,男男女女又洗又游的,一边洗一边嬉闹,快活得很。很快楚生也爱上了这种形式的洗澡,白天一般他不去,都是趁晚上没人了才去,一开始他还象征性地穿着泳裤,后来见就他一人,索性回归天体,那样游起来更痛快。
    那天他正游着,忽见河心一条大白蛇在月光下出没,翩若游龙,矫若惊鸿,披浪斩波而来。他猛的一惊,刚要叫出来,却见那蛇忽的已幻成人形,原来正是那晚的女孩。
    那女孩有时晚上也来玩,一开始楚生还费尽心机地想了解她究竟是不是隔壁的那个叫素珍的女孩,或者她俩有没有什么关系。女孩笑笑:
    “先生,你怕不怕,我是一条蛇哎!”
    见楚生满脸不相信的表情,又笑道:
    “要不,我怎么会管蛇叫舅舅呢?!”
    看看楚生还要追问,女孩幽幽道:
    “嗤,先生,我是不是素珍真的很重要吗?素珍不也是一条蛇么?!”
    楚生便不好再深究下去了。
    女孩见楚生发愣,一个翻身,主动游了过来,笑道:
    “先生,我们一起游么?”
    说罢,“刷”的一声从水中跃起,楚生发现女孩像一条剥了皮的白蛇,浑身光秃秃地赤裸着,但自己竟并未觉着有何不可妥,便也跟着游去。
    他一入水,那些小鱼儿就从四面八方游过来,用嘴啄食楚生的身体。楚生怕小动物,却不怕鱼,只是被小鱼啄着,痒得受不了。女孩说它们在帮你去除身上的污垢呢。楚生奇怪,说我天天洗澡,身上哪儿来的污垢?女孩道,也许是你从城里残留下来的吧。楚生想想也有这可能。

    g这几天,所有的人遇到楚生都是笑嘻嘻的,连那只叫黑皮的土狗见到楚生也巴巴地凑过来,竭力地想把尾巴甩出什么花儿来;福广更是夸张,接连说了几次要请楚生喝酒,而且保证绝不是什么小麦烧大麦烧,瓶子酒,好酒哦。楚生笑道,这么大方,抢银行啦还是买彩票中大奖啦?!
    学校开学后,楚生见陈良全一直没要添置什么东西的意向,他耐着心等了一段时间,仍然没什么动作,忍不住旁敲侧击了几句。
    陈良全一开始还想装聋作哑,后来见追得急了,便支支吾吾道:
    “现在上级不准随便翻修学校了,手续麻烦得很……再说修好了又有几个人来上学……大家开了会,都说分了算了……我想反正这肥水也没流到旁人田里……”
    楚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陈良全竟然是这样安排这笔钱的,怪不得大家这么高兴,于是正色道:
    “陈老师,这钱不能分,谁分谁犯法!”
    陈良全还想再说什么,看楚生面色很郑重,便强笑道:
“嗤,不分就不分,反正也不是我个人想贪污这钱,何必弄得别人吃肉我去背锅。”
    陈良全兀自在一旁“咻咻”地生了会闷气,忽然话一转,又对楚生道:
    “先生,我听村里人都在议论,好像说你从城里带了很多黄色录像,别看我们这儿穷乡僻壤,我们这儿民风很好的,你可要注意啊,你要为人师表呢,搞不好真的是犯法噢!”
    一句话噎得楚生面红耳赤。
    转天,陈良全组织了一支施工队伍,乒哩乓啷,花了几天时间在学校角落里修了一个厕所,而后把一大摞五颜六色的票据往楚生那里一塞,道:
    “钱都用完了,不信可以查帐;嗤,妈妈的,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地震来到,不喊冤枉!”
    楚生虽然很是疑心修区区这么一个小厕所是否真的需要五万块钱,但看现在这个情形,他委实也没精力再深究下去了。没两天,村里就到处传开了,这城里来的先生是个神经病,不肯把钱分给大家,竟然用五万块钱为自己修了一个厕所,狗日的!

    k一天,学善突然问楚生在学校里拿多少钱一个月。楚生刚下来时,校长跟他谈过一回话,谈话时校长特别郑重其事地告诫他千万不要把他们的工资福利情况说给下边听,但学善问了,楚生还是挺诚实地说了。大家听了,愣了半天没吭声,接着又满脸不相信地问难道你比我们村长工资还高,不,比我们乡长工资都高么?!我们村长一年也没你一个月拿得多啊。楚生没看出大家的情绪的改变,还是很诚恳地告诉他们,自己真的就拿这么多,加上补助奖金什么的有时候恐怕还不止这个数呢。他们脸上一下子不自然了,眼神都不对了,嗖嗖的,蛇信子似的,呵哧呵哧地吐了半天的痰,而后怏怏不乐地散了,一边走,一边嘟囔: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咧!”
    “狗日的,手干脚不湿的,凭什么就拿这么多?!凭什么拿得比乡长都多噻?!”
    “听说他拿过来一张票子就值五万块,为什么不多拿几张呢?你用不掉分点给人用用嘛。”
    没过两天,学善,就是那个头上长疖子的家伙来向楚生借钱,吱唔了半天,却只借了五块。刚打发走,福广跟德庆也来借,也是五块,他们仿佛是共同商量好的。学善还有些害羞,钱拿到手时脸一红,说先生,我马上就还。楚生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点钱……
    不料,他们还借,有两回楚生正上着课呢,他们就趴在窗台上喊:
    “先生,先生,借两个钱么。”
    楚生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他听说他们把钱借去都是赌博,他刚面露难色,几个人就烫着一样叫了起来:
    “啊哟哟,先生,不要小气嘛,你这么有钱,还在乎这两个小钱,就当打发要饭的嘛……嗤,还三个代表、和谐社会呢!”
    楚生道:“不是我不借,我身边真的没零钱了。”
    话音未落,福广道:
    “来来,我给你破开来,有多少我都破得开的。”
    楚生只好将一张百元票子递过去,德庆一把掳去,嬉皮笑脸道:
    “不要烦神再破了,全给我吧,省得明天再借。”


    h恍惚间听到有学生来说先生你的女朋友找你来了,现在桑木桥那儿拍相片呢。
    还没到那儿,就见桥头围了一大群人,全都不要命的挤着,像在看什么西洋镜。楚生不知道艾青又在出什么妖蛾子,忙上前一看,原来艾青穿着个前露胸后露背的兜肚在那儿举着个数码相机一通狂拍。楚生皱着眉,一把将她拉出人群,身后竟还不依不饶地跟着一帮光屁股小无赖。艾青不满地甩着手,抗议道:
    “干嘛干嘛,人家还没拍够呢!”
    一边又没心没肺地趴在楚生肩膀上道:
    “嘿,真棒,怪不得你小子短信都不发呢,乐不思蜀了吧,这么一个桃源胜地,不如我们躲在这儿隐居吧。”
    楚生哭笑不得,说:
    “拜托,小姐,你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呢,你没读过卞之琳先生的‘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看看,穿成什么样了?”
    艾青好玩地看着楚生涨得通红的脸,猛然捧着肚子狂笑起来,“傻相,学会吃醋啦!”
    艾青说得兴奋起来,两条长腿便不规矩地乱架起来,那一袭短短的薄裙就遮不住下面的春光了。楚生心中一动,偏过头,用很色的目光瞄瞄,再瞄,眼睛像在嗍着一块冰糖,一下一下的,津津有味的,他坏坏地笑道:
    “嘿,走光大片,免费欣赏。”
    艾青一愣,却也不羞,忽然起身,媚眼如丝,款款地踱到他面前,歪头瞅瞅,哗的一下猛然将裙子整个撩了上去……
    楚生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一双手,真恨不得手脚并用。忽然艾青一声惨叫,楚生看看不对头,扭头一看,原来那条大蛇又爬了出来,正将尾巴缠在梁上荡秋千呢。楚生朝它唱唱喏,笑道:
    “蛇舅舅,这儿没你的事,请回吧。”
    大蛇仿佛真的听懂他的话,乖乖地爬走了。
    艾青惊魂方定,佯怒道: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怪不得你不给我发信息呢,原来你藏了个白娘娘在屋里啊,快从实招来,你跟她有没有一腿?”
楚生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这个小妖精,当心死后要上拔舌地狱!”
    做到一半,艾青又是一声惨叫,楚生以为她到了高潮,想用嘴去堵她,艾青使劲甩着头,声调都变了:
    “那些是人是鬼啊?”
    楚生顺着手指看去,窗帘不知何时已被撩开一道缝,几张几乎已被挤得扁平的大脸紧紧贴在玻璃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他扯过床单胡乱裹住艾青,三步两步冲到室外,果然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正向屋内窥视,楚生怒道: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陈良全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你们搞的声音太大了,那么远都能听得见。”
    学善他们几个讪讪地笑道:
    “嗤,先生,不要小气嘛,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j晚饭过后,俩人对坐了一会,楚生见艾青穿着暴露,手又不自觉地不规矩起来,艾青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喘着粗气道:
    “白天我看到村外有条小溪,那儿水特清爽,不如我们去那儿散散步?”
    楚生一听,精神一振,兴致大发:
    “对,对,我们去游泳?”
    艾青用很色的目光瞟过来,道:
    “坏蛋,我可不跟你去裸泳。”
    俩人刚走不久,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熟练地掏钥匙开门,缓缓地走到床前,慢慢褪尽衣衫,躺到床上,忽然口里轻轻喊道:
    “楚生,哦,楚生!”
    月光如水,清冽冽地照了进来,她的身体几乎变得透明,屋梁那儿挂下来一条大蛇,调皮地将尾巴卷下来荡着秋千……
    河岸上,楚生拥着艾青,两人卿卿我我,缠绵着不肯下水。艾青身上冰凉冰凉的,仿佛总也捂不热。楚生调笑道:
    “你身上怎么像蛇皮似的冷血。”
   艾青也笑道:
   “可不正是一条蛇么?!”
    楚生脑子一愣,再看,怀中正躺着一条大蛇……


    q福广回味无穷道:
   “妈妈的,这小马马,那腰扭得跟蛇似的,身上比白绵羊还白,要让我睡一觉,死了都值!”
    德庆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干脆我们去把那先生干掉,那女人不就乖乖跟我们睏啦?!”
    这话来得那么突兀,但又似乎一语道破天机,几个人一时都有点懵了,良久才惊恐地相互看看,眼神里满是疑虑:
    “我们真的要杀了城里来的先生吗?”
    几个人一齐倒吸一口凉气,学善牙一咬,断然道:
    “妈的,杀就杀,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没滋没味的,要是公家问下罪来,大不了我们去投案自首,我们偿命就是了,未必我们几个人的命还抵不上他一条命吗?”
    陈良全恻恻地道:“我看这女人来路不正,怕是蛇精变化而成。”
学善马上接口道:
    “对对,我看那先生怕也是个蛇精变的,我女人不止一次看到他在河里洗澡,都会变成一条大蛇……”
    陈良全道:
    “所以,我们是去杀蛇精!”
    “对,对,杀蛇精!杀蛇精!”
    “杀!”
    “杀!”
    月光如水,照着一干兴致勃勃的人,仿佛过年过节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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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4 12: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编辑好了~~~晚上再看。。。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9-5-4 14: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题目上那三个字母都应是大写,不知为什么发上来就成了小写,大写更有味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9-5-4 14: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谢谢老版帮我编辑,辛苦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4 15:2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先生的文章总是那么耐看~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4 15: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题目蛮好玩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7 15: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弱弱的问一句,s.h.e不是歌星的名字吗,嘻嘻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7 15: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老实话,偶看得不是太懂,但我很努力地看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5-16 06:3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看了你的帖子,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自觉七经八脉为之一畅,七窍倒也开了六巧半,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年纪轻轻,就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古人云,卧龙凤雏得一而安天下,而今,天佑我大中华,沧海桑田5000年,中华神州平地一声雷,飞沙走石,大舞迷天,朦胧中,只见顶天立地一金甲天神立于天地间,这人英雄手持双斧,二目如电,一斧下去,混沌初开,二斧下去,女娲造人,三斧下去,小生倾倒.得此大英雄,实耐之幸也,民之福也,怎不叫人喜极而泣.......古人有少年楼主说为证,少年之楼主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小生对楼主之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永不变心. 看完楼主的帖子,我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静。正如老子所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缺乏的是什么了,正是楼主那种对真理的执着追求和楼主那种对理想的艰苦实践所产生的厚重感。面对楼主的帖子,我震惊得几乎不能动弹了,楼主那种裂纸欲出的大手笔,竟使我忍不住一次次地翻开楼主的帖子,每看一次,赞赏之情就激长数分,我总在想,是否有神灵活在它灵秀的外表下,以至能使人三月不知肉味,使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受。楼主,你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我惟一能做的,就只有把这个帖子顶上去这件事了。 楼主的帖子实在是写得太好了。文笔流畅,修辞得体,深得魏晋诸朝遗风,更将唐风宋骨发扬得入木三分,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楼主的这个帖子。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啊。看完楼主的这个帖子之后,我竟产生出一种无以名之的悲痛感——啊,这么好的帖子,如果将来我再也看不到了,那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直到我毫不犹豫地把楼主的这个帖子收藏了,我内心的那种激动才逐渐平静下来。可是我立刻想到,这么好的帖子,倘若别人看不到,那么不是浪费楼主的心血吗?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我终于下定决心,牺牲小我,奉献大我。我要拿出这帖子奉献给世人赏阅,我要把这个帖子一直往上顶,往上顶!顶到所有人都看到为止! 在遇到你之前,我对人世间是否有真正的圣人是怀疑的;而现在,我终于相信了!我曾经忘情于两汉的歌赋,我曾经惊讶于李杜的诗才,我曾经流连于宋元的词曲。但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浅薄! 楼主,你的高尚情操太让人感动了。在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里,竟然还能见到楼主这样的性情中人,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让我深深感受到了人性的伟大。楼主的帖子,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说得好啊!我在XX社区打滚这么多年,所谓阅人无数,就算没有见过猪走路,也总明白猪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楼主的气势,我就觉得楼主同在社区里灌水的那帮小混混有着本质的差别!那忧郁的语调,那熟悉的签名,还有字里行间高屋建瓴的辞藻。没用的,楼主,就算你怎么换马甲都是没有用的,你的亿万拥戴者早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最强ID。自从社区改版之后,我就已经心灰意冷,对社区也没抱什么希望了,传说已经幻灭,神话已经终结,留在社区还有什么意思?没想到,没想到,今天可以再睹楼主的风范,我激动得忍不住就在屏幕前流下了眼泪。是啊,只要在楼主的带领下,社区就有希望了。我的内心再一次沸腾了,我胸腔里的血再一次燃烧了。楼主的几句话虽然简单,却概括扼要,一语道出了我们苦想多年仍不可解的几个重大问题的根本。楼主就好比社区的明灯,楼主就好比社区的方向,楼主就好比社区的栋梁。有楼主在,社区的明天必将更好! 大师的话真如“大音希声扫阴翳”,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使我等网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晴天霹雳、醍醐灌顶或许不足以形容大师文章的万一;巫山行云、长江流水更难以比拟大师的文才!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你烛照天下,明见万里;雨露苍生,泽被万方!透过你深邃的文字,我仿佛看到了你鹰视狼顾、龙行虎步的伟岸英姿;仿佛看到了你手执如椽大笔、写天下文章的智慧神态;仿佛看见了你按剑四顾、指点江山的英武气概! 逐字逐句地看完这个帖子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震撼啊!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帖子!我纵横网络BBS多年,自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帖子能打动我,没想到今天看到了如此精妙绝伦的这样一篇帖子!楼主,是你让我深深地理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谢谢侬!在看完这帖子以后,我没有立即回复,因为我生怕我庸俗不堪的回复会玷污了这网上少有的帖子。但是我还是回复了,因为觉得如果不能在如此精彩的帖子后面留下自己的网名,那我死也不会瞑目的!能够在如此精彩的帖子后面留下自己的网名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啊!楼主,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来形容楼主您帖子的精彩程度都是不够的,都是虚伪的,所以我只想说一句:您的帖子太好看了!我愿意一辈子看下去!这篇帖子构思新颖,题材独具匠心,段落清晰,情节诡异,跌宕起伏,主线分明,引人入胜,平淡中显示出不凡的文学功底,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是我辈应当学习之典范。正所谓:“一马奔腾,射雕引弓,天地都在我心中!”楼主真不愧为无厘界新一代的开山怪!本来我已经对这个社区失望了,觉得这个社区没有前途了,心里充满了悲哀。但是看了你的这个帖子,又让我对社区产生了希望。是你让我的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是你让我的心死灰复燃,是你拯救了我一颗拔凉拔凉的心!本来我决定不在社区回任何帖子了,但是看了你的帖子,我告诉自己这个帖子是一定要回的!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贴啊!苍天有眼啊,让我在有生之年得以观得如此精彩绝伦的帖子!
     

签到天数: 1939 天

连续签到: 2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09-5-16 0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拍马屁的功夫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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