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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别传(烧饼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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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01:07:5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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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堂之后,潘金莲被安置在内衙歇息,以待明天她自己拿定主意后,便可酌情发落。这一晚,别说潘金莲一夜未眠、武氏兄弟辗转翻侧心痒难熬、员外回到家里也是长嘘短叹不得安宁,便是晏县,竟也一宿兴奋得睡不着觉。他回到内衙,说与夫人如此这般,夫人笑得打跌,轻轻用手指一戳晏县的额头:“你这个缺德鬼!真是!”晏县一整夜在盘算那潘金莲是挑老二、还是老大……不必细表。

    却说潘金莲到了内衙后,哪便能睡得着?这晏县虽然说明了让她自己挑选自己的终身,但终究她年幼,这急煞煞地要在十二个时辰里决定下来,倒让她为了难,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件羞人答答的事:面对一个有“功名”的大哥,却生得如此不堪;一个寄人篱下的二弟,却象时装模特般地“酷”。叫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子,一时如何便决断得下来?所以她脑海里如翻江倒海般一派胡乱,根本不能思想。

    她伏在案头正胡思乱想不得主意,迷迷糊糊中,忽见多年不见的爹娘急急地来到身边。爹仿佛还是那样佝偻着瘦弱的脊梁,默默地看着她一声不吭,混浊的眼珠里透着莫名的悲凉。母亲则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可千万别拿错了主意。我们家这么穷,才只好将你卖与人家做了丫环,受了那么多委曲,娘对不住你。现在你机会来了,别平白错过了,弄个‘唔底饭盏’中看不中用的,可不行啊……”

    “唔底饭盏”是宁波人的一句俗语,叫作“千拣万拣,拣个唔底饭盏。”那意思是人有时挑花了眼,反挑了不中用的东西当作了宝贝。“唔底”是“没有底”,当然盛不了饭,就象我们现在说的“铁饭碗”、“瓦饭碗”一样为同一词源,那是生活不能得到保障的意思。不知潘金莲老家是不是宁波人,这点倒是无人考证过,我也不好乱说。只是她母亲这样说了,也许她姥姥家至少与宁波有那么一点关联吧。

    母亲的话使小金莲想到了十来岁时在家里经常揭不开锅的情景:父亲在一旁蹲着只是一个劲叹气,母亲抱着小弟一个劲地在哭,一边还絮絮地埋怨父亲的不中用。门外时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围着,有讨帐的、有看热闹的、有胡言乱语的:“生着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丫头,迟早是赔钱的货,何不给某员外家做了童养媳,还可还我的银子。”那时她不知道“童养媳”是啥回事,只知要将她给了一个屎尿不清的傻子。

    那个说着这话的破喉咙一边说着,一边还拉着她摸她的小脸,她一闪挣开了,却被扯破了衣袖。为此她还哭了好几天,因为这是她唯一一件尚能遮体的衣服。“还不快还钱来!”那破喉咙一声大喝,把金莲惊得跳了起来。睁眼一看,屋里一盏油灯忽忽地吐着火苗,似快油干了的样子。窗上微微泛白,原来天快亮了,刚才则是南柯一梦。“钱?”金莲嘴里轻轻吐出这一个字,脸上忽显出一种坚毅的颜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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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01: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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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巳牌时分,各色人等早早地已齐集在县衙的大堂,单等潘金莲出来公布她一夜考虑后的决定,其中要数员外最为焦急。他急的是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把一个好端端的丫环平白地送了人,还要赔上若干嫁妆。昨晚回家后,少不得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了老婆,惹来一顿臭骂不说,还被赶出内房,在厅里的太师椅上坐了一霄。以至于现在站在这大堂上,已不知打了多少个喷嚏了。

    终于,潘金莲在内衙两个小丫环的陪同下来到大堂,众人一齐朝气她脸上看去,却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只见她蛾眉淡扫,星眸半闭,一脸湛然,分明与昨天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情状,又是一番光景。她款款来到大堂正中跪下,面对晏县轻启樱唇:“民女一夜思来,已有决定,可否让民女先了却一桩贱愿,再听大人定夺?”晏县不置可否,似是应允了般地点点头,要看这小女子弄出何等花絮来。

    见晏县应允了,潘金莲转身来到员外面前,向员外福了一福,算是行过大礼,然后对员外说出一番话来,听得晏县不住地点头,听得武氏兄弟与员外一时竟昏了过去,向后便倒。幸亏晏县似早有料科,在这几位关系人身后安排得有人,一时间连忙扶住了,不至跌出人命来。待得众人清醒过来,事情已经了结,晏县向武大大笑着“恭喜了!”,闹得武大与武二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来潘金莲对员外说的是:“义父在上,受女儿一拜。在义父处五年有余,终受养育之恩。过去的恩恩怨怨咱不说了,一切向前看。想义父将耗十车嫁妆,女儿虽甚是说不过去,可现在晏大人这么定了,咱也无法可想。唯只甘为你老女儿,方能酬此大恩。容女儿拜过,即将作武大之妻,好在将来女儿总有报答义父处。”说完便再向晏县跪倒,等候晏县的处分。这一番话那几位没听全,怎会晕倒?原来:

    武大是高兴得不知所以,只觉得头脑一阵昏眩,便失去知觉。武二只听得潘金莲说“一切向钱看”,便气得发昏章第十二。员外则是心痛那十车嫁妆,而且着急回家后少不得要受老婆埋怨,急得不醒人事。晏县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人性面对银子时的扭曲,竟有这大的威力。也是这人穷怕了,才会生出这许多看似无理的事来:“靓女丑夫”、“少妻老夫”……唉!不过事情已经了结,便吩咐安排嫁娶的事。

    武大结婚这一番热闹,自不必细表。原先武大的屋子,现在张灯结彩,收拾一新,少不得花了不少银子,连晏县也趁兴赞助了几十两。武二则搬出去住了,两个男人守着一个屋子里的一个女人,总有些不大方便。不过自此武二心里便有了介蒂,想这晏县也太以欺人,什么好事也都给了武大,以至于后来反上了梁山。这是后话,这里揭过不提。不过这也反映了国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劣根。唉!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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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9 06:25: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问道先生好!赞一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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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2:5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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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杜色思财 金莲开店

    潘金莲自风风光光地嫁给武大之后,整日里只守着武大的宅第,锦食玉食,好不得意。不过人实在是很奇怪的动物:一旦某一欲求得到满足,便会生出另外的“理想”来。如潘金莲从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小丫环,一跃而成了“总捕头”的内眷,虽不能名之为“夫人”,却也是一家之主妇,家里的大小一应事宜,尽她说了算。加上武大得此美人,自惭形秽,是以处处让着她,无形之中早成了一家的主人。

    但高兴了没多久,潘金莲就有点乏味了。先是,每日武大“公事”归来,潘金莲总端水沏茶,把个大郎哄得骨头也不知剩了几两。后来,却渐渐发觉大郎虽每晚一味温存,但总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几年下来,做夫妻久了,才总算懂得原来大郎竟是个不能人事的无用之人。嫁为人妇,未得人事,几年过来也不能有后,虽终日有几个丫环陪着,那份惆怅、自不能对人言,却又难以排遣,便镇日价闷闷不乐。

    这样的日子久了,人就变得乖戾起来,时常无缘无故地要发脾气,不是摔了盆就是掼了罐。武大就算再木纳,也渐渐明白自己对金莲有所欠缺处。一日,武大衙门里没事,因为那晏县到汴京赴皇帝大老爷的笔会去了,用不着他陪。武大从衙门里出来,在街上闲逛,时下正是各式时新鲜水果上市的季节,武大看得有趣,就各式买了些,带回家来欲哄金莲开心。哪知金莲连正眼也不瞅一眼,甩手躲进了里屋。

    武大讨了个没趣,怏怏地踅进最能让他忘事的面粉房,拿起几个面团狠命地揉了起来,似欲将所有的不快统统揉掉似地。一边揉,一边将能见到的物事统统添加到面团里——黄油、酥油、盐巴等等,直把面团揉得滑不留手,又韧又绵。放下面团,见这一堆没讨得金莲欢心的水果放着碍眼,顺手拿起一把刀来又削又剁,一直把所有的水果全“消灭”了,这才收手。望着这一堆堆碎屑,武大不由地叹了口气。

    到天井里望着天呆呆地出了一回神,武大的郁闷还如影相随,不能自已。再回到面粉房武大将所有的面团包上剁碎的水果,一起推进了烤箱,然后抱着头蹲在那里生闷气。日仄影移,当阳光从窗孔里斜斜地洒进来一缕缕圆圆的光圈时,烤箱里飘出来一阵奇异的香味。这香味越来越浓,渐渐弥漫到屋外,布满了整个天井,连天井里梨树枝头叽叽喳喳的雀儿,都停止了喧闹。潘金莲也急急地从那头赶了过来。


(示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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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2: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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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宋一代,特别是北宋,据史学家说,是中华民族胜汉超唐的最兴盛的一个朝代,特别是神宗以后,推行新法富国强民的余泽还在。(列位只要看看今天还能看到的那时时人张择端所绘《清明上河图》,便能知道个大概。)“中外靖绥,年谷登稔。”、“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但到徽宗这代,虽然依旧“登峰造极”,却渐渐显出走下坡的景象,此亦所谓物极而必返也。

    当然这里面也还有个特殊的情况,那就是“国富”之后的通病——“腐败”!据有史料所载,当时的“六贼”以“享主”为名“贡声色,起土木,运花石,以媚惑人主之心。”实极尽中饱私囊之能事。如大奸臣蔡京,其府第是“名园甲第亚于宫禁”。其好奢糜之宴,特喜欢吃蟹黄馒头,史称“一味为钱一千三百余缗”。是以好吃奇珍异味者率尔成为一种“时尚”,这大约与今天几万元吃几枚荔枝差不多。

   故今天武大弄出来这一阵特殊的香味,把若大个屋里的男女老少都惊得跳了起来,纷纷围到这面粉房来欲探一究竟。武大也这才被众人提醒,连忙打开烤箱,拉出烤屉。只见一只只别致的炊饼金黄、溜圆,扑鼻的水果味、酥油味、与面粉的香味混在一起,说不得地诱人。武大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因为烫,在两手里抛来抛去,交换着吹气,然后试探着咬上一口,只觉香、脆、酥、甜满嘴留芳,一时说不出话来。

    平时看武大弄炊饼惯了,从没见到过武大这时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说不清是惊是喜,是悲是乐。只看到武大裂着大嘴,口角流出涎来,伴着炊饼的碎屑,叭嗒叭嗒地掉落地上;小眼睛眯在了一起,竟滚出两粒混浊的泪花。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好吃!”众人听得连武大也喊出“好吃”这两字来,便知道一定非比寻常,当下一哄而上,抢一个就往嘴里猛塞。一个尚未吃完,也不顾烫,再去抢第二个。

    众人正闷声不响地在这里大嚼,忽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那声响仿佛十万火急般地震得山响。武大走向前院打开大门,却原来是周遭的邻居。见武大开出门来,便蜂拥而入,并一叠声地喊:“武大官人,今天作的什么好东西?”、“什么玩意儿这样香气诱人?”、“好久吃不到你的炊饼了,今天非买几个不可!”七嘴八舌往里就拱,慌得武大拦也拦不住,口里直喊“慢来,慢来!总让大家尝鲜则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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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3: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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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邻居不由分说,一拥拥进了武大的面粉房,七手八脚地就抢开了。以前武大沿街叫卖炊饼的时候,有些人便是他的常客,自武大破天荒地意外做了官后便再也没尝过他做的炊饼。憋了这几年,别说馋虫不耐,便今天这古怪的香气,再要让他们不疯狂,也实在太难。武大只好退过一边,笑矜矜地看着这帮很久没与他这么亲热的邻居们,任由他们大快朵颐。倒是潘金莲却与他们抢作一团,一边还忙着收钱。

    炊饼一会儿便抢了个精光,邻居们有抢到的、还外带捎着带回家去,兴高彩烈地走了。有没抢到的,仍围着武大,眼巴巴地看着:“你何时还做啊?我先预订几个行不行?”武大还没应承下来,潘金莲却抢过来说:“行啊,待官人得空,一定还做,否则将你们馋死了,岂不罪过?”剩下的众人千恩万谢地谢了,然后惋惜着咽几口口水,出门而去。武大正想与潘金莲说话,却被潘金莲兴奋地拉了出去。

    夫妻两人一起回到内房,潘金莲兴奋异常地打开手里的小绢包放到桌上,面上一脸喜孜孜的笑容:“你猜这屉炊饼卖了多少钱?”武大莫明地望着老婆,想这些个炊饼,能得多少钱?以前自己卖炊饼为生的时候,一般也只卖两文钱一个。碰上好心一点的财主,有时多给几文;碰上穷苦的老人,有时自己也只收一文或根本不收。带着兄弟一起生活,刚好糊口也就罢了,哪得想会有多少“银子”攒着!

    哪知潘金莲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来,倒使他嚇了一跳,如晴天里响起了个霹雳相似:“整整合一十五两银子。”不禁拿眼往那小布包里瞅去:只见铜钱也有、碎银也有、还有一锭整五两的纹锭。一定是刚才邻居们抢炊饼付钱时身边没有零的,所以将银锭也给上了,唉~这可怎么好?他不由叹了一声。看到潘金莲那兴奋高兴的样子,又不能说什么。不过总算现在她高兴了,忘了前面的事,武大也松了口气。

    “要不我们开一爿炊饼店如何?”潘金莲忽然问,“你有那么好的手艺,不做岂不可惜了。况现在光靠你那点点官俸,屋里的开支也紧巴巴的。前番我看到绸铺里新进的苏州缎子,颜色好极了,正配我的肤色,只是没钱,也没敢买。要是能将你的手艺换成银子,不就刚好?”武大听得老婆这般说,一时也没主意,嗫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回道:“这须得问过晏县才行,这官我也不懂得做,不知允许不允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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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3: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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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武大这没一点主见的话,潘金莲刚才那一点喜悦和跃跃一试的热情,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全凉了。“这么大个人,全没一点血性!这简单的事,也怕树叶儿砸下来打破了头,一个字——孬!两个字——孬种!瞧你那窝囊样……一句话——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潘金莲嘟嘟囔囔地数说着。武大一听不是个头,轻轻地闪出房门,自个儿找人说话去了不提。

    原来人都有这么个特性:某一方面不能得到满足时,便会找另外的事由打发时间,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有一句俗话叫作“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大约上天也总在做着各种“平衡”。如古时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美人”与“江山”两者不可兼得,若鱼与熊掌。今天有不顾家的“工作狂”,虽然不一定就是他没有和谐的家庭生活,但大都是生活上不怎么如意者。

    潘金莲在武大身上找不到一般人应该有的正常的生活,见今天这水果炊饼意外地卖得这么火爆,便突生了“开店”的念头。整日无所事事,不愁吃穿,虽然是有些人很羡慕的生活,怎奈生活于其中的人又会生出怎样的想法?有人说“距离产生美”,远距离地看别人的生活,总以为是那样美妙,比自己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踏进别人的生活,便不能领略其中的甘苦。

    却说武大郎懊恼着走出家门,正没理会处,忽见一骑快马踏着急骤的蹄声冲到他的面前。从马上滚下一个衙役,喘着气喊:“武总捕头,快去驿站弄一匹快马,跟我上京去,大人有急事!”武大跌跌撞撞地随衙役来到驿站,未由分说,便被衙役驾上马鞍。衙役也从马厩里换了一匹生力,两人骑上马便绝尘而去。武大想问大人究竟有何急事,怎奈马快风大,被呛得气也喘不过来,哪得说话的份?

    武大在马上不明所以,我们不去管他。不过在这里却须向列位交待清楚,否则列位看官也被蒙在鼓里,岂不要骂街?原来新近汴京城里来了一个胡人,自称叫“牛得榴莲”,虽然名字古怪,却比后一百多年的“马可菠萝”来得要早。其人也没什么特长,只是做得一手好饼子,号称“华国境内无敌手”。且不说他的饼子做得如何,单这称号,便恼翻了一班人,不知怎么一来,更是惊动到了皇上。

    这个喜欢舞文弄墨的皇上,自不甘有外人跑到堂堂华夏来称什么“无敌手”。便与众大臣商量怎地想一个点子羞辱这个胡人一番,好叫他别小觑了我堂堂中华。正巧晏县在汴京参加皇帝老儿的“书法”盟会,自然就想到了这是武大的拿手好戏,何不让武大来出人头地一番,也好叫官家知道我晏某慧眼识人处。另外,也可灭了那些因保荐武大而闲言谩语的悠悠之口。这才有了“急调武大”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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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3: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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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城里,皇帝老儿坐在金銮殿上,看到跪在下面的武大,不由地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止不住想偷偷笑出声来。晏县一看,便明白皇上的心思:皱眉,是因为武大的形象实在太有点那个“什么”了,一旦面对化外之人,岂不有损我华夏的国格?止不住想笑,则是我至所以与武大这么“投契”,总是形相相近的缘故。自思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皇上伤脑筋,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从后面走上前来对皇帝说:古人曰“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别看武大形象不怎么地,可在做饼这一点上,实有真本事。且对化外刁民,用不着有份量的人物来与他们比较。现用武大来比他们,足证我堂堂大宋有的是人才,该让他们知道便这一介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可比他们的所谓“无敌手”高明不知凡几。此正所谓“妇孺小儿也比他们强”的一个例证。请陛下宽心,此事只成不败。

    这一番话,拍得皇帝老儿“龙颜大悦”,当下便下决心让武大做饼来斗一斗那个化外来的“无敌手”。晏县得旨后,陪武大到御厨房,让武大开出做饼所需物事的单子,交由太监们去采办。武大的单子倒也特别,面粉佐料等一共开了好几十样,且每样都要十斤之多。晏县有点不明白:“要这多干啥,不是只做两个炊饼么?”武大憨笑了一下:“用不完,不可以带回去么?”其实武大心里却不是这个意思。

    要知道做饼虽然只是小事,但也属于“传儿、传媳不传女”的传统“手艺”,这用料的份量、配方,岂可轻易告知他人?晏县当然不能明白武大这看起来懵懵懂懂的人会存了这私心,还真以为他是想占些便宜,不由轻笑道“做成了,还差这点东西?到时皇上的赏赐就够你背回家去的了。”呵呵,我们的“聪明人”总不明白小人物何以时或会成功,以为那是“运气”,岂知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虽然这“法则”使许多老手艺于今失了传,但在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的那个时代,小人物只能靠这法则得以一代代地生存下来。否则哪有今天老美天天逼着我们搞“知识产权”的份?我们的“造纸术”、“印刷术”等这些发明要是从那个时代便向他们收取“知识产权使用费”的话,还有他们的今天?光他们每年发放那么多纸币该交的“保护费”,就够我们买多少个“微软”或者“通用”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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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3:5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浙江嘉兴
本帖最后由 问道 于 2009-4-29 13: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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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话说武大奉旨做饼,毕竟是老实人,没象当年李白大诗人奉旨回胡文那样拿翘——让杨国忠磨墨、令高力士脱靴。惹得这辈小人怀恨在心,一有机会便在皇上耳边吹风,离间大诗人与皇上的关系。最后大诗人终于只好流浪江湖去了,自诩一身的才气与抱负终究成梦。故古人要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诚血泪经验之谈也。

    武大做饼的过程咱这里就不说了,人家这是“秘方”,不是我等所能说得明白的。只是这饼做得出来,自是惊煞了上到皇帝老儿、下到文武百官。便是那自诩“无敌手”的胡人,也伸长了头颈、鼻翼大张着只顾嗅那扑人的香气。一班做评判的美食家,早已迫不及待抢上前来,将一张饼分了各自品味起来。一个个摇头晃脑,一个个啧啧有声地赞着,一时竟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皇帝老儿自也不例外,品尝到了这饼的味道,然后问晏县这饼叫什么名字?这么好吃?晏县也不知道武大这饼有没取了名字,不过这种小事自难不倒他,他回道:这叫“毙杀老虎饼”。想当初武大在景阳岗上,就因为那老虎贪吃武大的这种炊饼,连人也不咬了,才让武大一不小心就打死了那大虫。哈哈~~、经他这么一胡编,那胡人却听清了“毙杀”两字,以后回国去再做出饼来,便取了个名字叫“比萨饼”。

    这场比赛自是武大胜了,却没想到那胡人心服口服之余,竟偷偷藏了一小片武大的饼,回家后仔细化验,约略摸到了武大这饼的配方,便赶着回国去专做这饼的生意了。原来他老家的国度叫作义大利,后来义大利竟成了一个出名饼的国度,这倒是武大等所始料未及的。这属题外话,究竟是不是这样,也只是听道听途说罢了,列位看官也切莫当真。

    话说皇帝老儿一高兴,便想封武大一个大一点儿的官,没想到却被晏县所止。晏县对皇帝说这不好,如果就此封官,以后便是三教九流都仰“优”而盼“仕”。此风一开,什么东东都能“优而仕”,则还要读书人干什么?岂不有辱斯文?皇帝老儿一想也对,如果都可以“仕”,则我家的师师也可“唱而优则仕”了,仔细思来,着实是有点荒唐。于是这升官的事便不议,只赏赐了许多金银打发武大回程。

    对于做不做大官的事,武大倒也没什么想法,反正现在这小官也是兄弟的份,但对晏县的阻止却有些奇怪:平时这么要好的人,怎么关键时刻反插一杠?于是脸上自有些不忿。晏县与武大走在一路,武大的这点小心事自瞒不过。他叹了一口气对武大说:“伴君如伴虎,你以为呆在京城便可有大作为了?错,正因为怕你有失,才力保不让你升官,或能保得住你的小命。不过我给你讨了开店的‘特批’啦。”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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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0 08: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泰州
一读过后,忽觉地上有物硌脚,细瞧,乃吾之眼珠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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