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 献给渺渺鱼
我是属于贾宝玉学派的,所以我赞成宝玉的“女儿经”: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女有清浊之别,善恶之分。如果说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那么正是因为人是由男人和女人各花一半力气才产生的;如果说人类的本性善良多于邪恶,那无非是由于女人在生孩子的事情上出力更大的缘故。这正是人类至今尚未被绝对的恶毁灭的真正原因。究竟是谁是魔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历来的男人们却惯于颠倒黑白,因为据男人们说,被化身为蛇的魔鬼引诱的,是女人。一点不错,但显而易见,真正的魔鬼是不必等另一个魔鬼引诱的,可见被魔鬼引诱的女人,绝不是魔鬼。弄清了这一点,那么男人们所说的“女人是祸水”,就容易分出真理和谬误了:“祸”是由男人的引诱造成的,而女人就是“水”。
女人就是水性的。好女孩是一滴露珠,是五色斑斓的诗,是一滴水中映现的整个世界。好女孩是一股喷泉,是蓝色的多瑙河,是华尔兹中的一段华美的华彩,好女孩是一湾溪流,是逐水的桃花;好女孩是一方池塘,是出水的芙蓉。好女孩如画,好女孩入画。好女孩是泼水节的女儿,滋润了美丽;好女孩的清晨的薄雾,遮蔽了丑恶。女人是母性的大海,大海是水性的女人。
好女孩是地中海的塞王,她的歌喉有美妙的磁性,吸走了战士手上的屠刀。好女孩是爱琴海的阿芙萝蒂特,她的眼睛有雄辩的口才,说服男人弃恶从善。好女孩的眼睛的两汪深潭,让好男人游泳,把坏男人淹死。好女孩是尼罗河的克里奥帕特拉,她的鼻梁是眼睛的分水岭,即使改变不了历史,至少能重塑一个男人。好女孩是阿波罗的女祭司,她的耳朵是大大的问号,启迪了一切智慧,使全希腊乃至有史以来最有智慧的男人苏格拉底明白了:自作聪明的男人们实际上一无所知。
好女孩是水杉,风华绝代,亭亭玉立;好女孩是水仙,纤尘不染,冰清玉洁。每一个好女孩都是一颗终珠仙草,都应该得到了一个神瑛使者用玉露为她精心浇灌、终生呵护。因为好女孩即使到了垂暮之年,还是一个好女孩。我讨厌编造出那喀索斯化成“水仙”那种鬼话的男人,一个自恋致死的男人是可笑而且可鄙的;一个相信这种鬼话的男人肯定忘不了他的女人所生的,因而注定不可能得到好女孩的倾心相爱。
一切爱女人的男人都是诗人,因为他们爱美如痴,他们从善如流。他们赞叹:“水之精英为草木,草木之精英为人”。水是不受约束的,水是不可形容的。好女孩是水,好女孩有任性的自由,好女孩就是自由。一个好男人的责任,就是用一切语言,赞美她;想一切方法,让她欢笑;尽一切努力,给她自由;知道把一个好女孩,彻底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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